然而、柳姨是谁?
季无念低下了头,视线中皮肉联动,那个黑色的东西又埋进了哪里、不见踪影。她没有想到月白会问这个问题,心中有疑惑有震惊,可最后都被一种苦涩淹没,慢慢浸到了嗓子口,又浮现于弯起的嘴角。
她笑,可是眼里无光,“她是柳云霁。”
“……那谁啊?”九一又迷茫了。
月白想了一圈,也只能问,“那是谁?”
季无念握紧佩剑的手没有半分松懈,似乎下一瞬便可再发一剑、凝厚冰层。可她的表情却放松了一些,要与月白调笑,“大人不知道?”
月白摇头。
“不知道也正常,”季无念笑笑,“她并不出名。”
月白看她,等她继续。
“她本是无极宫弟子,与元酒同辈,却并不出挑。修为筑基、再难上进。她后来换了一路,四处云游,要享受这繁华天下……”季无念往月白身边靠了靠,看着她笑,“这位姑娘玩儿得开,还玩儿出了个孩子来。”
“孩子?”
季无念点点头,干脆都告诉她,“她是沉凝生母。”
“卧槽?”打死九一都想不到这层关系,“怎么还有这种渊源?”
月白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继续问,“那她为何会在此处?”
“……运气不好。”季无念还是浅浅得笑,“她云游到了北地,误打误撞地撞进了藏雪密道,发现了一些秘密……还没逃出藏雪,却又被谢家所擒。他们发现不知为何杀她不死,就在此对她做了诸多试验。后来也有些控她不住,就把她扔在这儿守镜……”季无念摇了摇头,眼中愈冷,“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副模样……”
“……额,人体试验?”九一有些不舒服,“太惨了吧……”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月白往那冰里看了几眼,问她,“那时候、她已生了沉凝?”
“……没有多久吧。”季无念有些记不清了,话也说得模糊。
月白算算时间。三皇子叛乱时,沉凝不过十五六。若往前推,柳云霁这事儿发生时,季无念也就十五六,不是刚上三清,就是在皇宫中做她的长公主。后面诸多时日,柳云霁在这里,季无念在远方,是如何产生交集、让季无念称她一声“柳姨”?而再想想季无念送沉凝回无极的举动,和对他的诸多亲近……其中因果,这小狐狸还是有所保留。
月白想知道,还是一问,“这些事、你如何得知?”
“我有暗卫啊。”季无念笑开,“大人忘了么?”
“……这种一听就是鬼话的设定居然还在么?”九一都快忘了,“她怎么这么持之以恒……”
这种鬼话月白也听腻了,便问得再细一些,“那你与她、有何牵扯?”
月白不太这样刨根问底,但这次是“一换一”。季无念得到了她要的答案,也需要给月白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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