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
有一个人迎过来,冷羡看见红衣一闪,自己扶着的人也顺势向前。他还没有反映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月白倒进凌洲的怀里。一口鲜血又将来人的红衣染色。
血浓、色深,没有红衣的正。
“月白、月白!”季无念抱住她,又不敢抱得太紧。月白给自己吃了药,季无念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撕裂和愈合中挣扎。
红衣人咬紧了牙,将月白打横抱起,直入屋内。月白一身的爆裂之伤,由内而外、持续得伤害着她的身体。她一直在咳血,季无念不能让她躺下,只能让她盘坐、自己在侧扶持。她以灵力探入,帮月白压制修补,可月白伤得如此之重、几乎要废掉她一身的根骨……
是、月白是位深不可测的神上,但她也是个没筑基的小弟子、随随便便一点消耗就会趴在床边吐血。
月白蹙起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让季无念想扇自己一个巴掌,更让她胸口发紧、眼眶发干。
她能做的是如此之少,只能坐在一旁、看着月白难受。
“……”月白到处都疼,胸口和头简直都是撕裂,但双臂上几乎要捏断她骨头的力道也不容忽视,让她撑着咳嗽也要提醒一句,“疼……”
“哪儿疼?”
季无念一急就松了手,让月白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咳了一口血。
她很无力,一咳就会前倾,几乎要维持不住坐姿。季无念赶紧扶住她,让她微微后躺,头靠在自己的肩膀,“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月白点了头,张着嘴深深的呼吸。
她的唇边全是血,铺满了下巴,流进了衣服里。好看的脸已经显不出往常的冷淡,伴着咳嗽的苍白里还有抖落的汗珠。那些全是冷,跟她的身子一样。
“……绛绡姑娘,”另一个稍显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冷羡就靠在门口,“我略通医术,我能帮她看看……”
冷羡自己身上也在滴血,此时靠着、还在门上留了一个血掌印。
季无念的医术不比他差,正要拒绝、身前突然感受到一丝牵引。红衣人赶紧低下头去,听得几个气音,“带他……药庐……”
月白还有意识,也早对结果有所准备。她此时还能撑着几分,不需要别人来为自己检查身体。季无念知道她的意思,可现在要她放开月白也真的是一种挣扎。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季无念慢慢让月白坐躺,半回身向冷羡说道,“多谢冷仙长好意,我来看她。”她狠狠得抓紧了月白的手,在大人给了她一个眼神后才控制住自己放开。
她大步离开,经过冷羡身边时说道,“冷仙长跟我来。”她跟冷羡说这话,目光却定月白身上。
大人的前襟全是血,已经滴在了锦被上。
“……可是她……”冷羡其实也虚弱。他硬挡元酒攻击,此时一身伤痛、魔气灼身,也不好受。可医者仁心,他不能看着月白不管。
“……她需要休息,”季无念不能再和冷羡在这里耗着,“冷仙长还是赶紧去药庐医治自己,我也要赶紧看护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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