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不太想回,便将笔递出,让位与她,“你来吧。”
季无念刚刚已经把纸张一起拿出,此时接过月白的位置,便低头书写,让月白大人等她一下。看她又用起慕天问笔迹,月白往内室走两步,捡了一个四轮小车回来,给她放在桌面上。
“我出去走走。”
季无念没抬头,笑一句,“别迷路了哟。”
“这里、我比你熟。”
笔顿墨停,季无念抬头的时候已不见月白踪影,但再垂首、刚刚写的那张已经不能用了。她笑着叹气,将纸张叠起收好,不留痕迹;再一张白纸铺好,从头开始。
离开的月白隐去身形、步至山腰。她途中遇上几名匆忙走过的弟子,面色严肃、快步而走。扫过其识海,月白又没发现是有什么急事。之后再遇人,亦都是神情肃穆,少有轻松愉悦。
想来是仙门气氛如此,无人免俗。
确实也是,前有无极之宫,后有巴林舟曲。魔修连连得手,而仙门已经损兵折将、却好像无任何应对之法。
“此去乾方,定要小心行事。”薛轻正与几名弟子交谈,给了三张传音符,又顿一顿。“若遇敌,不可恋战。”
月白看那几人修为,都还未到金丹。领头的一拱手,“师姐放心,我等定不辱明云之名。”
说完既走,干脆利落。
薛轻负弓而立,又咬出了颌骨曲线。她望着那几人背影,直至他们飞入云端。这一回身,眼中又是另一名年轻些的弟子。
“承瀛?”薛轻一愣,两步而前,“你怎么在这儿?”
“二师姐……”那名叫承瀛的弟子目光还向上、向远,伴有苦涩,“师兄们还会回来么?”
“……”薛轻沉默半刻,回半身远望,说道,“仙门子弟,为天下立身、为苍生执剑,义不容辞。”
“可那乾方林家之前也曾逼上明云……”承瀛咬着牙不服气,“这样还去?”
薛轻吸了口气,正视承瀛,“此乃明云本分。”
想来是因为之前慕天问独闯乌岚的事让这些人又拾回了对明云的信任,而他明云又立派以诚、以义、以众生、以重责,故而一个敢求、一个敢应。可月白还是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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