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回头看她,细细思索,竟懂了意思,笑着附和,“是啊。”
太过了解,以致于不再关注其变化,然而时刻经流,现在的、又还是以前的么?
“她看着灵巧,实际也固执得很。”苏扬眨着眼睛此时她的言语中也有些无奈,可与月白共情,“你也辛苦。”
月白摇头,“还好。”
眼前人依旧冷淡,苏扬却能看出她一身无谓寒凉中的无奈温柔,星星点点、闪闪璀璨。苏扬想到了丛生,有隐隐的高兴、也有隐隐的悲凉。她还是将情绪收起,说给月白,“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现在魔界之中,本就有许多因无极受宠而不满之人,大多推举阿生为首。此番阿生受罚,也可能是魔尊的一种态度,想要这帮人安分一些。而若有因此闹事的,便可以一并处理了……”
“钓鱼执法呀……”九一感慨。
“这种激怨之事,还要故意去做?”月白问道,“也不怕翻了船?”
“……”苏扬闻言一愣,低头笑笑,“能者为上,这船、怕是难翻……”
月白想想,也是如此。力量绝对,不是什么不满抱怨便能改变的。她再想想,似是无意,“船虽难翻,但加点风浪、还是可以的。”
“嗯?”苏扬一愣,“这是何意?”
“寻玉回去了。”月白看她,“他之前差点被元酒所杀,此番回去、必有风浪。”
“……”苏扬静静看她,一会儿又垂下眼眸来,“可便是掀起浪来,也会被镇压下去……而且阿生她……”
“何时脱身,她总要想好。”月白直言。“至于浪有多大、可不可压,便看我们如何操作了。”
苏扬抿唇,点了点头,“让我想想。”
“嗯。”月白不着急,又喝一口甜汤。她们说了许久,这汤的温度都下去,而季无念还没回来。
还需理清思绪的苏扬也不在此时多想,沉一下后亦注意到了另一人的缓慢。“绛绡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大概遇上了点事。”月白看向某个方向,又收回目光,“不必担心她,应该很快……”
应该快点回去的季无念此时手中渗血,双瞳泛红,六条尾巴垂在身后,整个人呆愣愣得站在那里。她的面前是一棵血痕下坠的树,沿着血迹、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这具尸体七倒八歪,心口处还有被她掏出的空洞,此时正无声得流出猩红液体。
他的眼中无神,瞳孔都因死亡涣散。可面前的凶手也没有比他好去哪里,怔楞的竖瞳中全是刚刚瞥过的眼神。其中掌控、睥睨,不屑、疯狂,所有都在临死的一瞬展露,与生命的脆弱截然相反,好似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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