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会有回应,那又有什么必要说呢……”季无念要放松便干脆放松到底。她看着秋海笑道,“除非是神上你考验我,拿我做戏?”
“这个倒没有。”说到这个秋海就认真了些,“我不会再让月白留在这里了,不能再让她犯傻。”
“犯傻?”季无念不懂,“犯什么傻?”
“犯以前犯过的傻。”秋海往崖边走了几步,背对着季无念、正面着广阔云海。他的侧边是悬月高高,映得人白面姣姣。神上回身,笑问,“你想知道么?”
季无念向他笑,“神上打算告诉我么?”
“哈、哈哈哈哈。”秋海笑出声来,却没有随风飘远。他一只手插在腰间,往侧靠了靠,站得十分随意,“你的戒心真的很重诶……”他左右看了看,问道,“有酒么?”他问,自己掌中又多出一小坛来,“我们喝点。”
……奇奇怪怪的。
季无念看了看那坛子,回了句“神上稍等”,转身往崖内走去。她再回来时手里便拎了一个酒壶和一个杯子,而秋海已经坐在地上、端了杯酒等她。
季无念跪坐而下,弯下腰给自己斟酒。酒液清醇,似是有一分黏腻,看着就有不少年头。映照的明月半落其中,又衬了季无念一衫的白。
秋海转着酒杯才想起来件事,看着她的脸问她,“你穿这么点没事儿么?身体受得住?”
“……这点寒还是受得住的。”季无念双手捧杯,“神上请。”
秋海一腿盘起一腿竖,往后一靠也是随意得很。他长臂一伸,笑道,“虽然碰不到,但也算相陪。”
季无念笑了笑,伸出手去,用酒杯与虚影碰杯。
季无念的酒醇厚温香,一口下去全身暖意。可她对面的人却是一口皱眉,咽得勉勉强强,还倒吸一口凉气。
秋海看着个空杯子,面色不太好,“你们平常……就喝这个啊?”
“……”难怪她看那坛子熟悉,感觉那么像长夜里的窖藏……
月白没那么爱喝酒,窖里放的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酸得只剩醋味。季无念知道那玩意儿,味道一言难尽。这会儿有人中招,她也只能劝,“神上若是能从长夜中拿酒,还是拿她架子上的比较好……”那些是季无念带的,口味好些。
秋海听了她的话换酒,一口下去果真舒服很多。他出一口气,余光见季无念还在低头抿酒,突然感了几分兴趣。握杯的手靠在膝上,他饶有兴趣得看向这位姑娘,“我说你,对月白就真的这么淡定?都不用哭一下么?”
“……”季无念咽下一口酒,笑回,“前两日才刚哭过,现在没那么想哭了。”
她在大殿上大哭一场,缓下来便一言不发。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求了师兄让她来这九思崖静静。她的师兄们是真的宠她,居然真的也就让了……估计掌门师兄也是被她的大哭吓了一跳,这才破了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