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说陈玖会失手吗?”“不会。一百个杀手还杀不了一个人?那群没用的东西可以死了!”只听一声冷哼:“所以他们都死了!”皇帝心内一凛,太后同样如此。祥宁宫内怎么会有如此放肆的人!循声望去,吴伯带着仨小子、沈南方带着俩儿子气势汹汹地来了。每个人的眼睛都红得怕人,带着杀气!张德贵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进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慌。“皇上,太后,奴才拦不住他们。”皇帝猛地站起身,怒道:“擅闯祥宁宫,你们想造反吗?”“皇上无需动怒。”吴伯将玄铁剑拔出横在皇帝的面前,寒光一闪,犹如他的眼神。“这把便是当年老皇上赐给臣的尚方宝剑。臣今日来就是代老皇上问一句,刺杀皇叔,皇上你想如何?”第123章别说软禁你,就算是杀了你又怎么样?皇帝闻言下意识望向太后,但见她眼中一抹慌乱。果然出事了,难怪陈玖未回来复命!但他是一国之君,不可在臣子面前失了颜面,故而强装镇静:“吴奕,你什么意思?朕不明白。”吴伯淡淡斜了他一眼,装,接着装!自小就不是好东西,做了皇帝仍是这个狗不吃的德性!果真是好种出好苗,孬种净出赖葡萄!吴伯不动声色地伸手向双目通红、眼中蓄满泪的追云。追云擦擦眼睛,抽噎着将两份口供拿出来双手奉上:“师傅。”那颤声听得人心里刀割般难受。尤其沈清朗,有种妹妹已经遇害的感觉,不由得又向追云望去。一望之下,痛心成了锥心。因为疾风与山雨更让他心惊。他们虽然一言不发,但那眼泪断了线似的,无声地哭着。沈清朗知道,无声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尤其还是他们这些冷面护卫。此时,他忽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若不是沈清疏扶着,他都有些撑不住了。吴伯将玄铁剑交于追云,又将两份口供展开在皇帝面前。“皇上,陈玖已经招供是太后指使他杀害王爷。另外两个杀手也招了,受皇上之命去皇陵,听从陈玖的安排。皇上现在明白了吗?”他字字掷地有声,目光如鹰一般犀利,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皇帝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正要狡辩之时,太后已从软塌上滚了下来。她年纪不轻,又因中毒日渐消瘦,那一把老骨头早已脆弱不堪。如今又被吴伯指控她派人杀害顾云间,惊惧担忧与本身的心慌气短交叠,已让她不堪重负。眼前若是旁人倒还好,她勉强能先压下去。但是吴伯,她打心底畏惧。尤其那把玄铁剑,是老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简单来说,不管是谁,杀了都白杀!当下更怨恨陈玖了,杀个人都杀不了,还将她给供了出来,没用的奴才!张德贵忙去将她搀扶起来,可老太太实在过于虚弱,没站稳又倒下了。但嘴上仍道:“一派胡言!本宫什么时候派人杀十五王爷了?吴奕,你若想诬赖本宫与皇上,未免打错主意了!”吴奕闻言哈哈大笑,“太后,臣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诬赖之事!你们若是怀疑口供是假,陈玖等人还在冷园,可以带来对质!”“对质?本宫堂堂一国太后,怎会与三个杀手对质!”“若是不敢,太后免开尊口!”太后颐指气使惯了,何曾受过这等气,当下怒道:“吴奕,你放肆!”“太后,你先歇歇!”“吴奕,你......”吴伯嫌烦,随手一挥,点上了老太太的哑穴,顿时耳边清静了。“皇上,你怎么说?”皇帝清了清嗓子,将衣领松了松:“朕没派过人去杀小皇叔。”吴伯冷笑一声:“皇上一国之君,敢做不敢当,倒真在臣意料之中。行了,再问下去也是耽误时间。事实摆在眼前,直接说解决办法吧!”他步步紧逼,皇帝步步后退,气急败坏之际大喊“护驾”。此时方煦带着一众侍卫冲了进来,尚未来得及行礼,只听沈清疏冷声道:“退下!”方煦一懵,这是什么情况?“头儿?”沈清疏吼道:“没听懂吗?我让你退下!”皇帝一听更怒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将他放在眼里!“沈清疏,你想造反吗?”沈清疏的剑握得紧紧的,两道剑眉已然拧在了一起,咬牙切齿道:“臣为皇上鞠躬尽瘁,皇上却杀臣的妹妹。妹妹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臣还在乎什么造不造反!”皇帝有些听不懂了,他只要杀顾云间,什么时候要杀沈清霜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南方父子去而复返了。再看他们一个个眼中喷火,像要吃了他一般,只好解释道:“朕没有要杀沈清霜。”吴伯哼道:“那就是单纯杀我家王爷了?”皇帝:“......吴奕,你不要胡搅蛮缠!”“事实清晰,胡搅蛮缠的是皇上!”沈南方正色道:“皇上,口供上说得很清晰,是皇上与太后要杀十五王爷,所以连累了小女。皇上的动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因为皇上的命令生死不明。臣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