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冰河望望屋外欲雪的天空,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再次踏入天牢,转达了贤太妃的态度。顾谨灏噌的一下跳起:“我娘就没说别的?”顾冰河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五颗盐津梅子。他递过去,学着贤太妃的语重心长:“‘儿啊,你好好在里面静思己过,要是觉得苦了,就吃颗梅子,一日吃一颗,吃完了就放出来了。家里一切有娘,不用操心。’”次日一早,贤太妃光彩照人、雍容华贵地到了沈府,身后的玉平背着包袱,沈清霜相当意外。“死小子去天牢了,我来你这住几日。”明明是被押在天牢,说的像是去视察似的,她是懂说话的!“哦,我让碧玉去把绿烟阁收拾出来。”贤太妃一摆手:“不用,费那事干什么?咱娘俩睡一被窝暖和!”她总提“娘俩”,沈清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探究的眼神落在作精太妃笑眯眯的脸上。“怎么了小丫头?”“没什么,就是‘娘俩’这个词听着别扭。”“别扭什么?多亲热!”沈清霜托着下巴思忖,她与顾云间的婚约已经订下,她应该不至于存着撮合她与顾谨灏的心。难道?一拍大腿,眼睛放光,仿佛探知了最有价值的机密:“姑母,您是不是看上我爹了?”贤太妃的笑容僵住了,一向能言善辩的她哑口无言,被定格在了此时此刻。不同于沈清霜的惊讶兴奋,玉平的脸都要憋紫了。第225章上梁不正下梁歪出于奴婢的自我修养,她绝对不能笑,可又实在压抑不了内心感受,这是她人生尴尬的巅峰。一个合格的奴婢,要解主子之困。玉平快速思索,还真让她想到了办法!祸水东引!“主子,您不是说静太嫔有城府吗?”犹如阴暗的小罅隙里照进了一束生命之光,贤太妃这朵疲于挣扎的小花又抖擞起来了。优雅地擦了擦额头,“对对对,清霜,你可有那女人的消息?”其实初见之后静太嫔就再没再踏足沈府,就像她从未出现过一般。疾风曾一时兴起再探她的住处,但已人去楼空。沈清霜将情况如实告知,贤太妃仅仅一句“那就再等等吧”就结尾了。回答如此没营养!不甘心的沈清霜又问:“姑母,静太嫔的城府体现在哪里?”“她有可能将行深之死归结在老十五身上。”沈清霜:“......”这她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玩儿呢?贤太妃自然捕捉到她的无语,为了挽回些形象,她故意将表情弄得凝重,果然沈清霜也慎重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隔了这么久旧事重提,不简单!既然如此重要,她也不能有任何隐瞒,毕竟面前见多识广的前太妃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多,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多。深吸一口气,将深藏心中已久的八卦爆了出来:“疾风说静太嫔的房内出现过男人。”“什么男人女人?什么,你说男人?”贤太妃抓得沈清霜的胳膊都疼了。竟然有意外之喜!这无疑给一潭死水的养老生活注入了生机。“是的,可疾风再去调查时她已经销声匿迹。”“查,接着查!难怪她多年不回京,原来有相好!我真是看走眼了,一个姿色平平、才情平平的女人居然会招桃花,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原以为不过是八卦八卦,贤太妃居然让玉平去找疾风,因为她想知道细节。越细越好!可怜玉平将沈府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疾风的影子,这隐卫当真隐身了似的!怏怏折回时疾风忽然从面前的树上倒挂了下来,玉平惊叫一声。这个混小子!“我很吓人吗?”淡漠的眼神淡漠的语气,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后,疾风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在玉平面前。翩翩少年一身红衣俊朗潇洒,若是脸上有些表情就像个正常人了。“听说你找我?”“听......听谁说的?”“你不是问了满府的人吗?我一直跟着你呢!”“......那你怎么现在才现身?”“想看看你要多久才能找到我。”“......你很闲吗?”“嗯,确实很闲。”由于顾云间明确表示沈清霜是他的主子,他就不必事事回报,既没了做奸细般的错觉,又多了许多空闲时间,还时不时有新衣服穿,成了三兄弟里过得最逍遥快活的一个。每每那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的目光投来时,他只想说一句,让伤害来得更猛烈一些吧!疾风得知是贤太妃要见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可不想见那么絮叨无聊的女人。给了个算不上回答的回答:“我是隐卫,不能见人。”玉平眨眼的刹那,他没了,只见头顶的树枝微微晃动。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告诉贤太妃,她老人家一下子怒了,又不是没见过,敷衍她也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能见人不能见人,他是鬼吗?见了人就魂飞魄散?”一个不知所谓的老头子也只能教出这种不上路子的护卫,毛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