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抢顾盟主!”殷凝月此时也维持不住温婉的形象了,追在秋珂身后大声喊道,“在那边啊!”公仪濛也大声对第五程道:“我抄左边!你去右边锤他!”第五程:“……”这少年郎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总觉得遇见顾千秋之后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过得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刺激。现在他们要去参加五个天碑无上的、开着天命的、修真前辈们的混战。但第五程已经看见了公仪濛兴冲冲上前的身影,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怎抽出裁云剑拼命了!秋珂第一个动手,纯黑色的长剑像是古怪的玉石,能吸收所有霞光,举起来,就以开天辟地的架势一劈!公仪濛跑到了令狐良剑的左边,撼山的拳风也是不管不顾地一砸,惊天动地的破风声,也不必那剑锋差得多少。第五程赶到右边,他剑意轻灵,跟郁阳泽有种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威胁不大,但只有沾染上的时候,才能察觉出其棘手。他们三个成功堵住了令狐良剑的身位。而殷凝月则跟这群莽夫不一样,目标明确,直奔石台边上的顾千秋!郁阳泽感觉到人靠近,猛一回剑。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差点一剑把殷凝月戳了个对穿,但殷凝月不逃不避,蹲在地上跟他对视。足三秒钟之后,郁阳泽才把剑收走。令狐良剑四下一环,耷拉着眉眼,闷闷地说道:“都是孩子啊。”公仪濛跟他没交情,开口就怼:“是啊,大爷,羡慕的话你就现在去投胎!”令狐良剑不吃他这一套,而是看向了秋珂:“你也要背叛同悲盟吗?”秋珂的眉毛挑得老高:“嚯,令狐仙尊何出此言啊?我可没打算背叛顾盟主。”令狐良剑也没被激怒,而是道:“都是良玉榜上的少年英才,将来征讨花蝶教的重要助力。我不想杀你们,让路吧。”秋珂站在正中间,杀生向前:“古往今来,多少剑修?能死在问剑途中,幸也。令狐仙尊,请出剑吧!”令狐良剑一步既出,明霞大盛。便见流星白羽缀腰间,剑花秋莲光出匣。杀生剑不避不让,剑意达到顶峰,剑舞如黑蟒九霄破云雾,凌风八方的豪气顿开。一时之间,公仪濛都插不上手了。她拉着不知何时蹭到她身边的第五程,大声交流:“……我听闻同悲孤妍剑术都是以柔克刚的缠绵绸缪剑!怎么秋珂的看起来那么凶?!”狂风之中,第五次也只能大声回道:“不二庄在你和颜公子之前,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天机师!”公仪濛:“对哦!”第五程:“大概宗门的改良,最先出来的,都是那么一两个离经叛道的人物吧!”公仪濛思考:“……”公仪濛顿悟:“你在夸我!”第五程害羞:“我在夸你们所有人!”但这边一动手,山腰上的那几个可就忍不住了。他们自是不能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的,默契地一停手,齐刷刷地往这边来了。“……小妹妹。”俞霓如个鬼影似的出现在殷凝月身后,一搭她的肩膀,阴测测的,“这位可不是你能护……”话没说完,郁阳泽一剑斩下,冷光映出俞霓愤怒的目光。若不是躲得快,他现在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郁阳泽。”俞霓缓缓打量他,莞尔一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初你在这里被我差点杀死的时候,还得劳烦千秋来救你呢。”郁阳泽本不想说话,却又想起什么,猛然开了口:“那我师父后来找你算账了么?”俞霓脸色一沉──何止是找了!简直是罪无可恕地找了!当初在黄泉和琉璃寺,顾千秋多次要杀他,不就是因为这件事么?甚至俞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想过,若是他当初没有对郁阳泽下如此狠手,他和顾千秋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但这种丢人的想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但仅看他这神态,郁阳泽就得到了答案,心情很好地翘起嘴角。他这小表情,带着几分“我就知道”的得意,矜持地看向俞霓,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的弧度──就别提多气人了。俞霓暴怒,大喝一声:“千秋在这边!先弄死郁阳泽,剩下的我们再分胜负!”要不说姓顾的前男友们都是神经病呢?此言一出,居然云集响应。这些天碑无上的豪杰们齐刷刷地摆脱一切掣肘,直奔石台而来!郁阳泽还想去挡,但就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都不用做多推测,必然瞬息之间就会被碾作飞灰。不过他心中并没有半分畏惧,执拗地站在顾千秋身前,侠骨香的剑锋闪着亮眼的寒光!哗啦!铺天盖地的各种灵气威压而下,铺天盖地奔向郁阳泽!“!”呼延献和几个小辈都瞳孔一缩。天命交叠,他们站在其中都太勉强了,更别说去帮手。只有那荼靡花试图往郁阳泽脚下开,却也是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徒劳得很无用。侠骨香往上一挡,神铁眼看就要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