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灵。”朱元璋看向乐之扬,“你是席应真的弟子,跟他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朕杀人太多,你一定看不过眼,好啊,我只问你一句,晋王和朕,谁当皇帝更好?”
乐之扬一愣,说道:“当然是陛下。”
“为何?”朱元璋盯着乐之扬,两眼精光灼灼。
乐之扬道:“晋王大逆不道,连父亲都要加害,更别说天下的百姓了。他若当了皇帝,天下人都没有好日子过。”他本想说出冲大师的野心,想了一想,到底没有出口,心中寻思:“晋王为大和尚操纵,恐怕还不自知,纵然登上皇位,怕也日子难过。”
“好。”朱元璋满意点头,“这话中听,君子和而不同,你我都不是君子,但也大可向君子学一学‘和而不同’的道理。”
乐之扬道:“不敢。”
“虚客气就免了。”朱元璋挥了挥手,“如今朕这个样子,也不算上什么皇帝。”他取过一张纸,随手写写画画,“如今老三拿到印玺,可以调动禁军,也可号令群臣。纵然有人问起,他也大可谎称朕病魔缠身、无法露面。朕若是他,一定趁此机会,以风卷残云之势调遣禁军、清除异己,动手越快越好,生米煮成熟饭,谁也无奈他何。”
乐之扬点头道:“这个自然。”
“好在朕留有后手。”朱元璋微微冷笑,“京城之中,有一个地方,光有印玺圣旨也调动不了。”
乐之扬一愣:“什么地方?”
“锦衣卫。”朱元璋字斟句酌,“调动锦衣卫,需要朕的私章。”拿起白玉簪扬了一扬。
乐之扬想了想,说道:“这么说,陛下要用锦衣卫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