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1 / 1)

他没出声,如此寂静使得她更惴惴不安。不过他似乎当真是允了她随意走走,转身回了马车上。他们并未走出多远,马车也就在目光可及处。

她在原处立了好一会儿,携木香往马车处走去。

她抬手掀开帘帐,一句陛下卡在喉间。他正阖着眼,不知是假寐还是旁的什么,眼睫在他眼下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环臂靠在车壁上。

她心中一动,轻声唤道,“陛下?”

他没动,呼吸清浅。是了,她记得他昨儿看奏折看得很晚。

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亦不见他有所反应。

阮玉仪与木香交换了个眼神,她轻手轻脚放下帘帐,交代温雉道,自己就去不远处走走,兴尽了便回来,不会耽搁太久。

另嘱咐了陛下正歇着,莫要去搅扰。

温雉自是应下。

她穿行在梅树间,不时回头看一眼马车处。重重深褐的树木将那马车隐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中,她才再抑制不住,几乎是提裙小步跑起来。

寒风刮过她耳际,似在呜咽。

这时,她什么也没想,只是循着本能,一味地往前。

木香不会问她为何如此做,她向来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不知多久,不远处渐渐透出亮光,木香一喜,道,“小姐,我们快出去了。”

她们松快下来,慢下步子。

木香问她,“小姐,我们这是要上何处去?”

随口一句话,却是绕不开的难题。她怔住了,是啊,她应该上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难道还奢望着逃离他身边吗?

她垂眸笑起来,神色哀哀。

木香这会儿也明白了,拉过她的手,默然不语。

“娘娘?”蓦地,有人如此唤道,是少年音色。

她闻声抬首。来者身形纤细,面若皎月,眼含秋水,正是之前见过的戏班子领头宣娆。

他眼中显然是讶色,见了礼道,“娘娘怎么在此地?”这可是宫外。

阮玉仪眼睫颤了颤,轻声道,“本宫是随陛下来的。”

她似是面色如常,可宣娆是如何心细之人,哪里能察觉不了她的异样,因主动道,“小的的师父居于这附近。”

第191章密道

梅林下,阮玉仪立着,身姿婀娜纤巧,花瓣悠悠荡荡飘落在她肩头,点缀上一抹鲜亮颜色。宣娆怕冒犯了她,不敢直视。

他目光落在她织金的裙裾上,试探着问,“娘娘这是——”

她自然不会将心思往外说,只道是陛下歇着,允她自己随意走走,不想走到了林边来。这倒也算不得混说。

他迟疑了下,低声道,“娘娘莫要在往前走了,小的方才见那边有几个侍卫,瞧着是宫里来的。不若往反方向去为好。”

她听明白了,“多谢指点。”

他果真不会如此轻易允了她随意走动,想必这林子的附近,早布满了他的人。她神情恹恹,却不曾想,若真处处布了人,眼前的宣娆又是如何进来的。

她早失了赏梅的兴致,别了宣娆,折回去找来时的马车。

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她方才意识到自己与木香走出多远。循着记忆回了原处,那马车仍旧在原处停着,风拂过,帘帐微微浮动。

一切恍若离开时的模样。

来回走动身子倒是热了不少,她将袖炉递给木香,立在原处缓了缓,才举步往那处走去。

姜怀央不知醒来多久,正斜倚着,手中捧着一书卷。

她有些心虚,凑近看了一眼,尚未看清上边的字,便问,“陛下看的什么?”许是身子发了热,身上香粉的气息弥漫出来。

他只觉得上边的字都晃了几下。他随手将书卷搁在一边,打量了她一眼,轻飘飘道,“走了很远?脸色这般红。”

他其实一开始就并未睡去,从她唤他的那两声,到与温雉低声吩咐,他俱是听得一清二楚。而外边虽布了人,也不过零星几个。

她真要避,不难避开。

他是故意放她走的,就是想看看,她会走出多远。若真叫她逃了,那也无妨,便让她在宫外玩两天,在去将人接回来就是。

他是知晓李美人的事许是会对她有些影响,这才给她制造出宫的机会的。只是她不过间隔半个时辰便回来,委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替她正了正鬓边有些歪的梅花。他忽而觉得,有些难以辨别她所想了。

她指尖挑开斗篷的细带,任由它滑落,堆在身后。她熟稔地随口道,“兴致一起,不曾注意路程,再回神时,已离得有些远了。”

她将头枕在他肩处,真像累着了般。

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像是陪她游戏一般,“那如何是好,待会儿还有路要走呢。”他拖着腔调,一字字送入她耳中。

她眸中泛起疑色,捉摸不清他所言何意。

马车也并未即刻遣回,而是一直将他们送至林中深处。一路上,阮玉仪百无聊赖掀起一角帘帐往外瞧,却发现一路上的梅树排布有些古怪,像是刻意让了条道般的。

下了马车,方见眼前是一小屋。白墙黛瓦,墙角攀着些青苔,屋前有一水缸,处处是有人生活居住的痕迹。

她跟在姜怀央身侧上前去。

温雉叩了两下门,里边隐隐传来脚步声。一会儿后,木门被吱呀打开,出来的正是圣河寺的若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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