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1 / 1)

“不敢拿假药欺瞒娘娘。”他亲自盯着大夫安方子制的药,一钱一两都是过了他的眼的,自是敢确保不是陈药。

她沉默下去。忽然多了一桩事,她心绪杂乱,也无甚心思再听他抚琴了,因道,“木香,送送公子。”

木香应声引了人出去。

待人走后,她的指尖轻轻搭上小腹,那处似乎灼烫得很,于是她又忙蜷起了指尖。她不会医术,对太医的话自是只能相信。又忆起方才在马车上的动静,更是惶惶不安。

木香推门而入,想从小姐面上看出些喜色,无奈失败了。

她只好不断拿话去宽慰。

阮玉仪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道,“方才那太医可走远了?”

“怕是都到了太医院了。”木香晓得她是怕太医一下就将消息传扬出去,届时覆水难收,若这信儿是假的,那便是欺君。

她吩咐道,“新请位太医来。”也许还来得及。

只是终究慢了一步,木香正出了宫门,远远见了几个宫人抬了新帝的赏赐来。

第220章诡计

不知天也下雪下得厌了,还是如何,今儿分外晴好。残雪被檐上兽首,各处小道台矶上,自有宫人扫雪。

朝堂之上,一派整肃恭谨。

此番大寒,乃建国立都以来所不曾有的,各地官员可以说是如临大敌,哪里有敢松懈之处,光是奏折如雪片漫天飞了。

所幸新帝携槿妃微服私访后,天稍有回暖迹象,加之各地也将粮油米面拨至了百姓手中,虽耗费人力物力不可胜记,却换得一方安宁。

前儿所宿那客栈,掌柜的也打着今上曾游幸此处的噱头,做起了红火生意。

至于清查贪官污吏一事,亦连根拔起了不少蛀虫,若还有遗漏者,怕也一时半会儿不敢再行此事了。

姜怀央扫视了下边乌泱泱的群臣一眼,“有本起奏,无事退朝。”

殿中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

见此情状,自是唱报了退朝。他自侧边下,更了常服,方举步往出走。

门口有两名大臣,正一来一回说着话。其中一个拱手道,“赵兄大喜,小弟还不曾来贺。今儿稍表其意,过些日子得了空,再去贵府好生拜贺不迟。”

与他对话之人朗声大笑,“好说好说。不过这小孩都是变化得极快的,一天一个样,到时你来,怕别是都会爬了。”

“贵府喜添一子,这约,小弟可是要刻在额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上回一般忘了的。届时金银珠玉,哪里有不为小公子奉上的。”

那大臣“诶”了声,摆摆手,“这金玉于小儿来说有何用处……”他细细地谈起来,面上尽是欢喜,不曾注意到新帝在门后站了良久。

他们的谈话一字一句尽数落入姜怀央的耳中,使得他不由得思及长安宫那香培玉琢的小娘子。

他本于阮家有愧,如今再加上她孕育之功,倒是他负了人了。道不清是喜是忧,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侍立在侧的温雉见两个大臣自顾自闲话,假意清了清嗓子。

那两人一惊,忙止住话头,回身行了礼。

他示意两人平身,举步离开,衣摆在身后划起一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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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暖日当喧,总能轻易勾起人往外走走的欲望,阮玉仪便想着趁这天儿,全了前些日子答应容嫔赏花的约。

她着人备了茶点果子,茶酒器皿等物,去了湖心亭的时候,容嫔早候在那儿了。

这湖上尚还结着薄冰,铺了层琉璃似的,又反着阳光,很是晶莹透亮。边上栽了些白梅,只有蕊儿有些颜色,与积雪和在一处,仿佛也臃肿了一圈。

她小心踩着石路过去。

她不愿容嫔与她生分地行礼来行礼去,见四下没有旁的人,也就先行扶住了她的手,没叫她欠了身去。

容嫔往后瞧了一眼,见那捧盒茶具等物,笑道,“妹妹是个极有雅兴的,今儿臣妾倒可以只顾着享用了。”

两人携着在亭中石桌边坐了。恐石凳寒凉,还专有宫人预备了绣套垫着。

带来的物什俱都摆开了,自有宫人在边上扇风炉煮茶。

容嫔的目光不断往她腹上落,待宫人呈了热茶上来,她往杯里瞥了一眼,道,“这绿茶性寒,妹妹却是吃不得了。”

阮玉仪一怔,垂了垂眸,“不过一两盏,不多贪就是。”她细白的指尖攥住腹上衣料,愈收愈紧,直到指骨处泛了白。

尚且不知真假,在意它做什么。

何况不带着期待诞下的,与其说是下半辈子可依傍之人,是母凭子贵的佳话,于她,倒更像是一只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已然逃不了了。

容嫔一惊,忙起身覆上她的手,冲她缓缓摇了摇头。她如梦初醒,松了力道,顿了下,将衣上的褶皱抚平。

“妹妹不喜它就罢了,也合该为自己想想。”容嫔轻声劝道。谋害皇嗣可是重罪,是万万不能起这个心思的。

她心里门儿清,可还是抵不住惶惶不安。如今她确是正值盛宠不错,可她无法确定,他的这份兴致能持续多久。

她屡屡差点失守,又一次次将自己抽离,就是为了届时失了宠,她能好过些。

至于这个孩子,她也不想将它带到这深宫中,与她一样受这苦,宁愿是往后无可依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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