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小片洒进来的月光,都足以使他受惊。
裴敬川单膝跪在沙发上,深深地看着他,没有灯光,依然能看出那双眼眸亮得惊人,陈驹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可空气安静得都能闻到桃子的清香味儿了,裴敬川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欺身上前,再次吻了过来。
这次陈驹没有被按在沙发上,而是面对面相拥着接吻,裴敬川一手箍着陈驹的腰,另只手反复摩挲对方的脸颊,耳垂,以及那颗微微颤动的喉结。
陈驹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眼前阵阵发黑,感觉像有火舌子在皮肤上游走,裴敬川没有碰触他的敏感部位,保持着足够的分寸和边界,但哪怕是颈侧被这样子握在手里,也让他受不了,巨大的战栗感吞噬着他的神经,细小的电流鞭挞着心脏,从尾椎骨到手指尖,几乎都是酥麻一片。
因为裴敬川顺着他的后背,摸了一下。
是无意识的,也没有撩进衣服里,只是太喜欢了,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亲也亲不够,就想抱着,抚摸着,甚至恨不得轻轻地咬对方的脸蛋一口——
可裴敬川突然顿住了,心脏几乎都要骤停。
“陈驹!”
呼喊无人应答。
陈驹已经失去了意识。
绵软的身体顺着沙发,无力地往下滑落,跌在裴敬川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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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川很少抽烟。
偶尔深夜排解压力,或者社交场所的应酬,会应付地抽那么一两根。
距离上一次抽烟,差不多有小半年的功夫。
晨光熹微,天色渐白,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台处,裴敬川沉默着碾灭了烟头。
“低血糖,脑供血不足,尤其是情绪激动的时候缺氧,再加上喝了点酒,都有可能造成短暂晕厥。”
医生给他解释过了。
可裴敬川还是慌得手都在抖。
他脑海里出现了好多的可能性,以及应对措施,裴敬川告诫自己要冷静,如果有问题转院,或者包机去往国外,要找最先进的医疗团体,不,陈驹不可能出事,他一定会醒来。
事实上,进医院没多久,陈驹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打了呵欠,在病床上翻了个身,就阖上眼睛,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