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十五分,”周斯复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晚了十五分钟。”
“我刚才在开会。”
时添没好气地说。
“正是因为工作忙,所以才要准时吃饭。”周斯复在视频里不紧不慢道,“不然你觉得你的胃病是怎么来的?”
说完这句话,周斯复并没有再多言,而是用手端起小桌板上盛着中药的汤碗,对着屏幕另一头的时添微微颔首:“cheers(干杯)。”
时添:“……cheers。”
只是喝个中药而已,姓周的干嘛一副病房里开香槟的架势??
面对面将碗里的中药一饮而尽,时添连吞了好几颗麦丽素,才觉得口中的苦涩感减轻了一些。
看到自己喝药时满脸痛苦面具,对面那人不仅不心生同情,脸上的笑意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仿佛在对自己说——风水轮流转,谁让你每天早上一定要逼着我喝药。
懒得理会视频里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人,他捡起筷子,埋下头开始吃饭。
视频通话,这是昨晚离开医院前,周斯复专门提出来的一个要求。
周斯复还需要住一段时间院,但柒方资本距离医院太远,他午休时间不太来得及去医院探视。针对这个情况,周斯复提议,两人每天中午午饭时间都通个视频,监督彼此有没有好好吃饭。
刚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时添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两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居然还搞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东西。
吃饭吃到一半,他抬头问视频里正在低头切牛排,把病床当成餐桌的男人:“alex告诉我,警察今天上午来找你了?”
“就问了我几个爆炸时的细节,没什么其他的。”周斯复用叉子叉了一块土豆放入嘴中,“我已经把关于白然的所有信息提供给了警方,他们应该也会顺着这条线去查。”
“……季源霖还没有消息?”
“没,”周斯复诚实地摇了摇头,“我用人脉联系上了意大利海关的一名官员,他说最近几天都没有符合的入境记录。如果我没有猜错,因为这一次的突发爆炸事件,季源霖和军工企业那边的合作应该已经暂时告吹了。”
“他有没有可能被白然带去了美国?”时添说,“毕竟像你说的,祁家在美国根基雄厚。我要是祁为琛,肯定会选一个对他最为有利的地点。”
周斯复放下刀叉,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意:“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郑滢呢?”时添又接着问,“你联系上她了吗?”
在周斯复苏醒后,他立刻将所掌握的三名研究员信息转告了他,让他派人立刻采取行动。事发次日的凌晨,周斯复派出去的人就已经联络上了其中两名研究员,并为两人和他们的家人提供了安全保护。而唯一一个下落不明的人,就是郑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