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姜虞生也总算接受家里多出个闺女的事实。
反正这声伯母是白捡的,庄齐为人警醒,也有分寸,从来不给她添任何麻烦。
而且她这么大了,还能在唐家待几年?她何苦要做恶人?
说不定等他们调回来的时候,庄齐都已经谋到出路,远走高飞了。
加上这些年驻守在外,难免受了一些磋磨,姜虞生心肠也软了不少,尖锐个性也去掉了三分。
这些幽微心思,庄齐多少能揣摩出来,毕竟不是无知孩童了。
她乖巧地朝姜虞生笑:“伯母,飞机坐累了吧?”
“累。”姜虞生捶了捶手臂:“腰酸背痛的,一会儿吃了饭,我要早点睡。”
这顿晚饭虽比平时更富生活气,但唐家规矩多,众人动起餐筷来俱是轻拿轻放,席间只能听见杯碟碰撞的清脆声。
老实讲,庄齐是不喜欢他们回来的。
她自己吃饭,或是同哥哥一道时,比这要自在多了。
哥哥只是不许她架腿,没到禁止讲话的地步。
但她才是外人,怎么好说不喜欢主人回家呢?未免本末倒置了。
饭后散步也是惯例。
唐伯平对这个程序格外看重,几乎当成一种仪式来完成。
仿佛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尤其是他好心养大的恩师的遗孤,在满院的人面前走上一遭,寒暄几句,演一出父慈女孝、阖家美满,他的贤名就能彻底坐实了。
他,唐伯平,就是一个感恩怀德、品行出众的人。
由此,可堪托付重任的形象就鲜明起来了,群众基础也有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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