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强大已经有目共睹。且一切都在往昔的经验上稍稍有所进益。
没有新意,试探本身便也没有丝毫意义可言。
甚至这一刻,当同样有着累世经历的还阳先圣们都在真正因为岳含章这样疯狂的表现而有所胆寒的时候。
仿若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恐惧一般。
他们在真切的敬畏与恐惧之后,反而无端的涌现出了对于岳含章的某种轻蔑。
岳含章如此一味痴求极致的强化,这是“超凡蛮子”的行径,邪化因子的海量积蓄会让他追悔莫及!
所谓道途升华之路不过是商师老迈昏聩之后的产物。
不用他们出手,他们只需要这样静静地看着,便能够见证岳含章的自取灭亡!
多么美妙的精神胜利法。
而也就在这些还阳先圣们在幻想着大赢特赢的时候。
伴随着排位赛的继续,几乎每一个被匹配到岳含章的倒霉蛋,都在那“噹——”的钟磬声音响起的瞬间,便果断的开口认输。
仿佛唯恐慢上一秒钟,便要被岳含章给“误认为”是张家的签约天骄。
于是,在这种被动的接连定胜。
与自己用这场杀伐唯一奠定的安宁环境之中。
第二月的树海区排位赛结束。
而大概也正是因为诸还阳先圣们精神胜利法的继续贯彻,在此后漫长的修行时间里,诸世家仍旧在不断的鼓噪着要掌握建立战营的权利,而完全没有再围绕着岳含章酝酿什么波澜。
毕竟,战营,那才是真正世家争权夺利的重中之重。
虽说道盟是世家的道盟,这是几乎世人都心照不宣的道理。
但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道盟是所有世家的道盟,他们所有人合力,一层层的划分着势力范围,精巧而微妙的分割着蛋糕。
所有世家的力量聚合在了一起,但同样的,所有的世家也在相互掣肘。
没有哪一个世家出身的谁能够完全在道盟的框架下无所顾忌,彻底肆意的行事。
也正因此,得以有教化司,有护城司,有巡风司相继建立,借由着世家之间的相互掣肘而酝酿出真正属于道盟的公权。
可一旦建立了战营。
那不是寻常企业豢养的大成武夫之类的安保打手。
那是真正以超凡战力为组成单位的,合理合法的私兵!
那是对于道盟仅存的公权的蚕食!
道院之中对抗烈度的提升,像是那连绵不断的疾风骤雨之中最轻柔的第一缕风一样。
此后的时间里,种种鼓吹各种看法与认知的消息愈发鼎沸。
北面的局势在逐渐呈现出糜烂的态势。
诸州内部也因为时局的变化而一点点的呈现出肉眼可见的高压。
那飘摇的风雨漩涡像是将一个无形的气球吹到了极具膨胀的状态下,仿佛只需要一个细小的碎石子的触碰,便会彻底破碎开来。
而也正是在这样普遍紧迫与焦躁的大环境之中。
伴随着岳含章展露出了第二层阶的战力之后,几乎不约而不同的,那几位占据了名额的还阳先圣,也相继完成了“突破”。
紧赶慢赶的在第三场树海区的排位赛中,将之展露了出来,以此公之于众。
岳含章在明目张胆的开挂。
而他们在摸着岳含章的身形,调整着自己的“外挂参数”。
与此同时,源自于镇渊军方向的道海流光的汇聚,也在某一天的深夜之中戛然而止。
考虑到这漫长时间里为岳含章带来的海量道海流光,岳含章怀疑,镇渊军驻地之中,所有安全掌控的后备军营都已经完成了突破。
而与此同时,岳含章此后道海流光的源头,也旋即从镇渊军的方向,变成了以撼岳军的方向汇聚而来的为主。
或许是时局愈发恶劣的缘故。
岳含章总是觉得,撼岳军的行事,远远地不如此前镇渊军那样的谨慎。
他们在以一种堪称粗暴的方式推动着后备军营的晋升。
这诚然为岳含章带来了远比此前更为迅猛的修为提升。
但是同样的,也让岳含章觉得,这种进程的粗暴,或许会让撼岳军,成为那颗撞向膨胀气球的石子。
——
终于。
深秋时节的某一天。
当战车从撼岳军的后勤基地驶出的时候,茫茫旷野之中,一辆战车在顺着车队的洪流朝着州府的方向驶出了一段路之后。
忽地,伴随着车队的逐渐分流,当仅仅只剩下这一辆战车在旷野之中疾驰的时候。
猛然间,那一辆战车忽地调转了方向,并且以比此前更为迅疾的速度,朝着济川郡的方向驶去!
在真正辽阔的旷野上,那疾驰的战车,便像是远空之中掷来的石子一样的小而精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