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毁灭!
咔——咔——咔——
前所未有的明光将夜幕撕裂开来。那五行符阵的铺陈,那电光羽纹在轮转生息之中诞生酝酿的气机,像是一个坐标。
一个接引着天雷降世的坐标!
于是,满蕴着磅礴自然天威的雷霆从天而降!
而仿佛是最不幸的巧合,又仿佛是最为缜密的计算。
这刹那间。
五道从天而降的雷霆,在朝着那接引的坐标点轰击而去的过程之中,正不偏不倚的贯穿了那五辆腾空而起的飞梭。
道法覆盖不到的地方,自然的天威却无处不在!
至于军用飞梭的防护力度?
在真正天雷的声威面前,也不过是如同纸糊的一样。
轰——轰——轰——
那是混合在天雷轰鸣的声音之中,五辆飞梭骤然间爆裂开来的震响!
机械的造物碎裂开来。
飞梭中承载着的一切人,一切事物,一切如弩枪在内的军械,全都在这一刻被天雷撕裂,被天雷点燃!
那是前所未有的璀璨烟。
庞大的澄黄色火云骤然间膨胀开来。
这一刻。
甚至连滂沱的夜雨都像是随着火云的膨胀而有所停歇。
连雨声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真正的空寂之中。
是岳含章引动自然天雷的身形,在伴随着恐惧,伴随着敬畏,烙印在所有人的心神之中。
而原地里。
岳含章仅只是抬头,看着那五团火云在膨胀的过程之中连缀成一大片。
看着宁寂世界之中,那鎏金色的洪流几乎像是汪洋倾泻。
岳含章脚下的步伐却未曾有过停歇。
仍旧缓步往前走去。
很快。
滂沱的大雨裹挟着血腥气息与火药的焦气再度落下。
在那还未曾散去的火云之下,在那可以接引天雷,以四两拨动万钧的可怖手段面前。
一切抵抗都失去了意义。
他们或许靠着人海的战术能够堆死一个寻常的妖孽天骄。
但是在真正的天威面前,所谓人海,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跑又跑不脱,打又打不过。
余下的时间,不是岳含章走到他面前的时间。
那死亡临近的脚步每每落下,踏在人的心口上,带来的只有一浪高过一浪的绝望。
片刻后。
满是血污的江面上。
那被钢索破甲鞭撕裂开来的舱门中。
岳含章一脚踩在沙发上,一旁悬浮着直播摄像设备,正皱着眉头,看向那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的少年。
岳含章抬手,拿着阴阳雷火锏戳了戳他。
登时间,那蜷缩着的少年便整个人都打了个寒兢。
而岳含章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你武道几重天了?”
“五……五重……”
闻言,岳含章复又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谁给你的勇气?谁教给你的,要你这样做?要你说出之前的那些话来的?”
少年仍旧啜泣着。
“记不得是谁了,早在第一夜直播的惨案爆发之后,州府……州府就在流传着一个传言,说……说这些颂圣教的邪修是想要北上的……
御灵嗜血蝙蝠的那一波人,便是他们的开路先锋,但是你挡住了他们北上的路。
你杀了那个御灵邪修,让颂圣教剩下的人不得不转变方向,一路往南,杀向了中州腹地,搞出了许多事情来。
那么些世家的贵胄子弟,实则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惨死在防线上!
而谷斯明他们……他们行踪若鬼魅一般,何时能抓住他们?两三日?四五日?
但是只要杀了你,不,只要让你退场,让他们能够顺畅的通过你这儿北上。
中部防线诸位世家贵胄子弟的安危可解……”
哪怕是怒极的状态,这会儿岳含章闻言,也已经在翻白眼了。
“所以,你们就这么来了?”
“我们几人,家里的顶梁柱,大哥大姐们,都在中部防线……时刻饱受危险。
所以我们纠集了各自下辖企业的改造修士……
又听说……又听说丁家失势,有一批军需放在城外的隐秘仓储里,看守力量薄弱……
我们就……”
说到这里。
那少年终于停止住了啜泣。
他像是后知后觉般的抬起了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岳含章。
“我们被丁家当枪使了?”
岳含章摇摇头。
“你们被颂圣教当枪使了!”
少年眼中不敢置信的目光逐渐转变成了某种绝望。
“不——”
不等他再想着说些什么。
“下辈子,记得也多长长脑子。”
话音落下时。
五色的雷光将整个舱室淹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