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繁的主动出击,是很弄险的行为,岳含章的依仗,除却机械乐章的交响奏鸣所持续不断对战法的动态推演之外。
还有着自己突袭频率的飘忽不定。是人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行为习惯,这是无法免俗的,而出动的频率越多,这种行为习惯的凸显便越是明晰。
唯有用抓阄这种方式,才能够做到真正的神鬼莫测。
在捏到那枚蜡丸之前,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会修整多久时间,就更不要说是智商还在诸修之下的妖兵大营了。
此刻,岳含章便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蜡丸。
“传岳某军令,一刻钟后——”
原地里,岳含章的话还未曾说完,忽地,叶伊水的身形便急匆匆的闯进了主帅营帐之中。
甚至匆忙急迫之间,叶伊水甚至忽略了些战团之中应该有的正式称谓。
“含章,有——有两个临时突发的情况!”
急忙慌之间,叶伊水甚至说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桑明琼很是诧异的看了眼如此称呼着岳含章的叶伊水。
像是后知后觉间她直至此刻才发现了些什么端倪一样。
而岳含章早已经越众而出,缓步走到了叶伊水的面前来,他似是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开口时的声音仍旧显得平静。
“不急,不急,你慢慢说。”
闻言,感受到了岳含章那近在咫尺的,熟悉的气息喷吐,叶伊水方才从某种急匆匆的状态中平和了下来。
“第一件临时突发的情况——
是田尚卿和管渊之!是南陈郡的战团!
他们自济川郡南面防线上渡河之后,绕了一个大圈子,出现在了咱们战团的后面,在谷地营垒的更东面,约莫只有半日路程的地方!
这还不算完!
他们言称是星夜疾驰而来,驰援咱们战团的,所以早早地将一应的辎重舍弃在了南面的旷野上。
这会儿,他们战团的辎重营正重新集结,新的辎重营从南陈郡的方向上重新奔赴至他们现有的扎营之地。
结果——浩浩荡荡一整个庞大的车队,只怕是比他们南陈郡的战营还要多!
这会儿,正把整个济川防线中段的浮桥,从南到北给占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他这一占,却将咱们的辎重车队,和南徐郡之间的联系给彻底切断!
而且,彼辈仿佛故意的一样,车队渡个桥磨磨唧唧,说是没有两三日根本过不来,又说此事已经得到了护城司的调度许可,让咱们在后面排队去!
更有甚者。
他们还用短程通讯告知咱们,他们希望咱们能够打开东面营垒的门户,最好是能够出兵接应他们进驻谷地营垒的东面。
说是在他的后面,还有着妖兵和邪兵在尾随……
并且,若是诉求无法达成,他便要去找护城司下达正式的调令文件!”
闻听得此言。
岳含章冷冷地一笑。
南陈郡的战团,这是在故意的恶心人呢。
田尚卿和管渊之都知道,他们自己和岳含章的恩怨未曾彻底了结,他们也知道岳含章同样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当他们冠冕堂皇的跑到南徐郡战团的大后方去的时候。
岳含章的感受不是后路有友军来驰援。
而是如芒在背。
可田尚卿和管渊之,想要达到的,便是让岳含章在如芒在背中失措!
此外截断辎重,以及刻意叫门,都不过是在强化这种目的。
但往日里恍如阴沟的水蛭一般蛰伏着的田尚卿和管渊之,是如何有这等“血勇”的?
于是,岳含章看向叶伊水。
“这么说……第二件突发情况,是跟妖兵大营有关系了?”
闻言,叶伊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妖族大营已经前出,邪兵摆在两翼,直扑谷地营垒而来。”
话音落下时,岳含章的脸上露出了满蕴杀机的笑容。
“好!不光是谷地营垒的东门,西门也给岳某打开!”
“桑营主,去传我军令,战团诸营上下,总集结!一刻钟后!西出接敌!”
“战场我们来选!”
“那几个鬣狗不是要营垒东段么?我把整个营垒都给他!可有一点,若这葫芦谷里杀进来一只妖兽,老子宰了他!”
“护城司的调令杀不得岳某!岳某的军令却可杀得这几个渣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