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目光如炬,细细翻检着李谅祚的尸身,口中同时解释道:“大家看,这人双手修长而白皙,那食指与拇指,不管是捏笔之处,还是抵笔之所,均无茧子,左手右手皆是如此。据情报所言,李谅祚批阅奏折常常通宵达旦,手上怎会不留茧痕?”
再者,听闻李谅祚精于骑射,尤擅骑马之技。可瞧他这后背与肩颈,太过窄狭了。常年骑马的人,需凭借肩部与手臂之力控缰,引导马匹行动,久而久之,肩部理应更为发达开阔才是常理。
仅凭这些,尚不足以下定论。诸位可还记得,此人临死之际说过什么话?”
毛罡略一思忖,片刻后道:“汝等贼子,必遭天谴!”
陈三两在身后紧接着补充道:“黄口小儿,安敢欺天!”
杨炯先是点头,继而摇头,站起身来纠正道:“发音有误,他说的是汝等贼(zé)子,安(ngān)敢欺天。”
毛罡满脸惑然,挠头问道:“大人!我这心里直发懵,这能说明啥呢?”
杨炯也不多啰嗦,领着众人步出宫门,抬手一指头上牌匾,朗声道:“瞧见没!这梨泰宫,乃是李谅祚平日里听戏的地儿,那人的说话做派,分明是个唱戏的戏子。”
毛罡闻言,脸色骤变,惊叫道:“呀!那可咋整啊大人,莫非李谅祚当真逃了?”
杨炯微微摇头,沉声道:“应该不至于,瞧李谅祚寻这替身的手段,定是慌乱间的权宜之计。他料定咱们没见过他真容,故而特意找个戏子来拖慢咱们行程。可他为何要这般做呢?”
杨炯边踱步边喃喃自语,周遭兵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大人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