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嬉闹过后,耶律南仙终是彻底收了性子,乖乖随着杨炯在这小院住下,只等李潆前来,三人一道商议谋取长安的大事。
这日清晨,杨炯如往常那般打完一套拳,便开始煎药,喂狗喂鸡。
“哎,你当真喜欢这般生活?”耶律南仙跟在杨炯身后,亦步亦趋,随着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偶尔过过这田园日子,心里踏实,你不觉得安心么?”杨炯搁下狗食,轻轻揉了揉老狗的脑袋,嘴角含笑。
“我不觉着!这般生活,我可受不住。”耶律南仙背着双手,直言不讳。
杨炯听了,微微叹气,说道:“南仙,我知晓你是心中有愧,这才答应同我去长安,我也明白你心系东北战事,所以一直难以心安。”
“既知道,那便赶紧把事儿了结!可有什么谋划?”耶律南仙直截了当地问。
杨炯将鸡食一股脑倒入食槽,拉着她在药罐前的小板凳上坐下,自己则蹲在旁边,边煎药边道:“情报不足,我对长安如今的状况两眼一抹黑,实在难以做出精准判断。”
“有那么麻烦?你不就想杀个皇子么?我让安抚司的人出马,再配上你们内卫,他便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耶律南仙没好气地说。
杨炯白她一眼,嗔道:“你好好说话!那皇子是说杀就能杀的?杀了他,善后咋办?如何保证皇帝不疑心到我头上,即便疑心了,又如何能保我周全?这里面问题多着呢!再说了,如今长安局势究竟如何,周边有无其他势力暗中蛰伏,皇帝留了什么后手?别到最后,人没杀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耶律南仙眼眸闪烁,冷哼一声:“依我看,就该直接帮你宰了那皇子,再把事儿全推到你身上,让你走投无路,如此你便只有跟我回大辽一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