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然不理解:“阿姨没去验证吗?”
“没有,”顾然摇摇头:“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这个女人真傻,居然被我这么拙劣的演技给骗到了,”
“后来一整个学年,所有的伙食费几乎都是从她那里骗来的。”
“除了伙食费还买了三件衣服和两双鞋子。”
“啊?”周怡然越听越觉得有些奇怪:“一整年,这么简单的谎言怎么可能维持了这么长时间?”
“其实到后来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了,我想着,等到他儿子回来了,我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可她总是傻乎乎的给我钱,叮嘱我吃好喝好,”顾然鼻头泛酸,眼眶里不知不觉已经有些湿润:“但我是骗子啊,我肯定不能问,想着能多骗一天就多骗一天,”
“而且那时候的我,似乎也很享受那种久违的母爱和关怀,所以甚至就想着这种奇怪的关系能托久一些就托久一些。”
周怡然虽然也知道骗人不好,但看着顾然依旧难免心疼。
“那什么时候被阿姨发现的?”
“初三上学期,那个除夕,”这一块记忆,顾然记得分外清晰:“那天晚上,她突然情绪崩溃,哀求着让我回家,一起团聚,说她好想好想我,好想看看我,说她一直在做梦,梦到我。”
周怡然听着,像是开窍了一般,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肯定没办法去,因为你是骗他的。”
顾然抬起头,看着夜空。
如同一块墨玉,没有一丁点儿光亮。
“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搪塞过去,过了半个小时吧,她就赶紧道歉了,说她失态了,让我忽略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就当做没看到。”
周怡然再傻,也能猜到什么了:“阿姨,是知道你在骗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