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皱了皱眉,神色凝重,“也是巫隐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这个名字和脸就是真的。”没人知道巫隐究竟什么来头,又是怎么一手创建了圣焰教的?“不过我敢肯定,他很想杀了皇帝。”阿满语气笃定。傅明礼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虞甜眼神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此人很有可能和傅凛知有深仇大恨?”这就困难了,傅凛知的仇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要揪出这个人谈何容易?阿满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他对姐姐,似乎颇有不同。”虞甜挑了挑眉:“此话怎讲?”“姐姐有所不知,巫隐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都极为残忍,凡是违抗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阿满瞥了眼傅明礼,脸色有些不自在,“之前他三番五次交给姐姐任务,姐姐都敷衍了事,然而他却并没有给予惩罚,这已经称得上是格外仁慈了。”虞甜唇角微微挑起,要笑不笑的模样:“这么说来,他对我倒还算特别?”阿满点头:“正是。”虞甜眼里涌动着漆黑莫测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傅明礼眼底掠过忧虑:“娘亲?”思绪归拢,虞甜扬了扬唇,恍然似的啊了一声:“我在想,该怎么逃出去。”阿满态度却并不乐观:“这些傀儡没有弱点,不知疼痛,没那么好对付。”虞甜指节微屈,在桌上敲了敲,喃喃自语:“没有弱点么?那倒未必。”*一辆马车疾驰在山间小道上,溅起尘土飞扬,身后无数黑衣人追击着这辆马车,场面瞧上去惊心动魄。追风冷笑一声:“马车里的人,识趣的就赶紧停下,你已经被包围了!”“你跟他废话什么!”霜降眉眼沉冷,右手一抬,银色钩子脱手而出,直奔马车的方向,“啪嗒”一声精准地扣上了马车的车轱辘,霜降用力一拉锁链,那马车行进的速度受到阻碍,缓了缓。其余的黑衣人也纷纷祭出锁链,四面八方掣肘住这辆马车,狂奔的马儿被一箭射杀,仰天嘶鸣一声,倒在地上。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下,这辆马车终于停下。车厢里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声音,霜降抬手比了个手势,四面八方齐齐用力,马车的木板“砰”地四裂开来,车厢内空无一人。与此同时,黑色的暗箭四面八方射来,霜降暗骂了句脏话,纵身一跃抽出腰间佩剑,抵挡暗器。待风波终于平息,霜降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他娘的!又被耍了!”这都是第几次了?追风眉眼凝重:“这人完全是把我们当狗遛啊!”霜降本就烦躁,闻言一脚踹上去:“说谁是狗呢?!”“……”惹不起惹不起。霜降看着那破烂的马车,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还好陛下有先见之明,兵分两路去追。”她眉头狠狠一皱,长剑插在地上,“姑奶奶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别让我抓到那龟孙儿!”追风只能干巴巴附和:“就是!”——一艘低调的客船行驶在水面。“陛下,您已有两日未进食了,多少吃点东西吧。”作为被选出来的倒霉蛋,惊蛰硬着头皮呈着饭食进了船舱。傅凛知坐在窗前,眸光掠向窗外,漆黑的发落了一缕在额角,他面色寡淡:“出去。”惊蛰苦着脸,正犹豫不决,季明轩走进来,接过她手里的饭食:“我来吧。”惊蛰如蒙大赦,将东西转交给他,低着头说了句“多谢小侯爷”,连忙溜出了门。季明轩眉梢轻挑,阔步走到案几前,将饭食放下来,正准备一一呈出来,傅凛知冷淡的嗓音落下:“撤走。”季明轩手里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夸张地瞪大了眼:“不是吧表哥,你不吃我还想吃呢!你一个人饿肚子,总不能叫我也跟着你受罪吧?”冰凉的目光扫过来,季明轩无动于衷,厚着脸皮摆好饭菜,坐下大快朵颐。“我说表哥,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说表嫂又不在这里,你不吃饭给谁看啊?”他吃着东西嘴上也闲不下来,傅凛知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上。季明轩抖了一下:“……”他怂怂地闭嘴,然而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表哥,你说你要是因为绝食伤了身体,回头遇到那什么巫隐打不过他,那多丢人啊?”傅凛知额角青筋跳了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季明轩眨了眨眼睛,一脸真挚:“我是真心为你考虑啊表哥。”他埋头苦吃,又忍不住好奇:“表哥,你怎么就确定他们走的是水路而不是陆路?”傅凛知看向窗外,水面微微泛起的涟漪,唇角冰冷一勾,意味深长道:“本来还不能确定,现在确定了。”季明轩茫然地瞪大了眼,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啥意思?”只见傅凛知用力一拍桌,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远离了窗户,稳稳坐在离窗户较远的地方,好整以暇望着这边。飞溅的水花从窗外掀起,一道黑影纵身从水里跃进来,下一秒,季明轩面前的桌子在他眼前裂开,上面的饭菜噼里啪啦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