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谢星珩给江知与讲《西游记》的故事。江知与没有听过,到家时,才听完石猴拜师。一只成了精的猴子,开了灵智,他来到人间,模仿人的行为举止,会穿衣服,还爱戴帽子,别人的东西落到地上,还帮忙捡。这形象如此生动可爱,但他吓到百姓们了。江知与立刻被抓住了心神,谢星珩看他实在着急,想大圣有没有拜师成功,就给他提前剧透。吃过饭,再给他补上了细节。两个小宝跟他们睡,蹭了一回睡前故事。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后面还有猴王封官、大闹天宫。”五指山就改天再说,免得小鱼惦记得睡不着觉。江知与听了故事,就也对活动闭幕式有了遗憾感。“可惜,没有戏本。”“让人写就是,现成的故事,编还编不会?”谢星珩不着急。他跟江知与说:“咱们日子还长呢,我慢慢给你讲。”江知与也想给谢星珩讲故事,但他前半生都在内宅,这时讲故事,就是说人是非。他憋了会儿,没有什么好故事说,就仰头亲亲谢星珩的下巴。他主动的,谢星珩就不跟他客气了。亲热到一半,谢星珩想起来今天没有熬杀精药,硬生生忍住了。江知与说没关系:“夫郎受孕难,偶尔一次没关系。”有了孩子,就生下来。谢星珩不听:“不然我弄这个药做什么?”这种事,不能当赌狗。万一把老婆赔了怎么办?又不是没其他方式。江知与红着脸配合他,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气恼。次日睡到自然醒。江知与不知道该不该去铺子里,决定先去徐诚家看看,若是徐诚这几天有事,他就去看店。他来徐诚家,就是想避开林庚,免得撞上什么不得了的场面。结果他进屋,又看见了林庚。江知与这回做好了表情管理,没有显出呆滞样。他客气行礼,打算告辞走人,直接回糖果屋。林庚叫住他:“你不用走,我走,我有点事,刚好要见你家郎君。”江知与侧身让步,等林庚走远了,还在门边站了会儿。冷风吹着脸,江知与感觉到寒意,才回过神。他往里面喊了声:“诚哥儿,你在吗?”“在。”徐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江知与这才把房门关上,绕到里间来找他。徐家的宅子比江家小,家里还没分家,老大徐武带着夫郎住东边,三个孩子两头住。大的好带,跟着他们夫夫俩睡。两个小的闹,也有隔辈亲,跟爷爷奶奶睡。徐诚单独住个屋子,原来是在爹娘那院的厢房里,因孩子多,他就搬了。在西边,远着院墙,另起了个小屋子。比普通的卧房大,里外两间,待客又住人。又比正统的院子小,没有耳房。冬天冷,小有家资的人家,都会用破棉衣、旧棉絮拼凑着,做个厚棉帘子遮风。江知与看他这帘子,都是锦缎做面,眼睛都瞪圆了。进来看徐诚还没起,江知与自动脑补,大脑过载。徐诚让他别多想:“他是早上过来的,说给我爹娘拜个晚年。我们昨天聊得比较晚,我就起晚了,他没让人叫我,走之前来看了眼。”小哥儿房间,外男不好进。徐诚也没想到林庚会突然来,听见外面动静,他就紧急把屋里显杂乱的东西,全给抱到了炕上来。这就导致他来不及穿衣服。徐诚把被子掀开,只见炕上棉衣棉裤都有,还有他随身的小本子、弯刀,钱袋子都散开了。江知与听他说完,松了口气,过来帮他收拾。“我吓坏了!”徐诚笑嘻嘻的:“你没赶上时候,看见的都赶巧。”那确实。昨天看他们抱一起,今早看林庚从徐诚屋里出来,不怪人多想。江知与跟他说:“我原想着来看看,你要是忙,我就去铺子里的。”徐诚起床穿衣,动作利索,梳头发之前,他还想先把棉衣脱了,这衣服束着他难受!江知与忙过来帮他梳头发:“怎么这么急躁?”徐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今天有人去糖厂看看,我们挣钱的机会来了!你没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江知与从知道糖厂会对军销售以后,就猜到是林庚的关系。现在事到临头,他还是问了一句。结果徐诚说不是:“是府城的商户,从我们这里拿货,他们到府城卖。不过确实是林庚介绍的。”江知与听完,盯着徐诚看。徐诚从炉子上拿水壶,倒热水,再从小桶里匀冷水调温,用温水洗漱。所有行为都很正常,间隙里说一句,都是对大生意的向往。是真的很想挣钱。江知与想了想,提醒他一句:“这个商户,可能是王府的人。”不然什么商人,需要林庚亲自介绍?还能跟着一起来丰州买货。糖厂刚起步,现在生产还没有稳定,进哪门子的货。他一说,徐诚就摇头:“不,真的是商人,我确认过了。要是王府的人,他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