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都给林庚炸完了。他倒是会哄夫郎开心。谢星珩无法释怀,骂骂咧咧。正骂着,门房来回话,说:“林府来了个护卫,说有三车烟花摆好了,问什么时辰放?”谢星珩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还是江知与推了他一下。谢星珩立刻道:“现在就放,一刻都不要拖!”再拖,林庚都能炸完了。他的小鱼看什么!江知与看着好笑,心里也甜。“其实都一样,我们看两场,也挺好的。”谢星珩很计较这个。“不一样。咱们有,那就是两场热闹。咱们没有,那就是瞧别人的热闹。这心情啊,就不是甜滋滋了,得酸溜溜!”第二场烟花,是自家的。一家人自然要看。谢星珩会来事儿,他还帮江承海定制了“爱的宣言”。三车烟花,炸了好一阵。有纯粹花样的,看个花样。也有表白字样的,秀个恩爱。江承海用眼神赞扬谢星珩会办事,但嘴里还笑哈哈的说:“年轻人就是花哨,阿晖你看看他,整这事,丢我们老脸!”宋明晖暼他一眼,都不稀得说他。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亏得是你,要是我,我还不敢这样定。”谢星珩让他学着点。“以后我老了,咱就不讲究这口是心非的事了,你给我花哨着来,我爱看。”话说得应景,天上飘下了雪花。看一场烟花,两人头上都有白白的雪花堆起。也算共白头了。江知与弯弯眼睛,跟他说:“我学着没用,你得教教这两个小子,等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该享孩子的福了。”谢星珩就抱着崽崽们说,崽崽们今晚尽兴了,说什么都咯咯笑,笑声清亮,一脸傻气。今晚守夜,早上洗把脸,换个衣服,谢星珩就带着江知与出门拜年。主要是给林庚拜年。依着徐诚的性子,他会记挂着江承海跟宋明晖是长辈,定要早早过来。夫夫俩不能这样失礼,要更早一些出发。结果徐诚也算准了他们的性子,两拨人在半路上碰见了。林庚懒懒打个哈欠:“我就说了,没事多睡儿,你看这事办的。”徐诚要先去江家,他马车后面带着两箱子年礼。是马皮做的靴子,一箱给江家的,是林庚给谢星珩的“年终奖”。一箱是给徐家的,到时让江家一并带回去。林庚出了马车,把车厢留给两个夫郎坐。他跟谢星珩一起在外头骑马走。两匹马刚挨近,林庚就跟谢星珩说:“我昨晚连着打喷嚏,掐指一算,就知道是你在骂我。”谢星珩:“……”谢星珩笑眯眯道:“怎么会?我们这交情,我还信不过你的人品?”林庚长这么大,人精见多了,谢星珩这种性格的人精,又着实是第一回见到。他也不说虚话。要做上下级,那就在公言公。“我听说你要在果酱厂招工五百人?这么多?”谢星珩把果酱厂的计划简要说了一遍。林庚先看他一眼,又回头看一眼马车,给他竖只大拇指。“跟夫郎相处这件事上,我要向你学习。”这件事,谢星珩以糖厂发展、糖王扬名的名义,可以直接找林庚说。林庚稍作考虑,为着徐诚,也会同意。但这件事,他们两个臭男人办了,就会让他们的夫郎不舒坦。林庚算算日子,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科举就有风险了。”皮料还算隐蔽,果酱厂也能有江致微掩饰。但糖厂再由此壮大,带动整个南地的经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新皇必定会把谢星珩盯死。这是谢星珩走的一步险棋。他确定林庚的势力范围后,就有此意。没有事情能一直隐瞒,与其后期暴雷,两头不讨好,不如买定离手。前朝还有官员能继续留任,他有无可替代的价值,就不怕某一位主君倒台。谢星珩说:“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取中以后,要么坐冷板凳。参考敌方锁死我方英雄,曹操得徐庶。要么发配边关苦寒之地。不是能点金吗,那就去挖金子吧。这个边关,肯定不会是林庚势力范围内的边关。如果发展起来,就会成为后备战力。谢星珩为求保险,确认问道:“他会莫名其妙杀人吗?”林庚给他一个阴恻恻的笑:“当然会。”谢星珩:“……”当太子的时候憋久了,果然疯了是吗。林庚安抚他:“放心,以你现在的声望,他要动你,需要费一番周折。我会运作一下,让你成为‘废棋’。”“废棋”一词,让谢星珩想到了程明。那个年仅十九岁,今年该满二十岁的青年国师。新皇没杀程明,反让他活着,成了各方势力都不敢接纳的“活死人”。但谢星珩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废棋好,他能光明正大摸鱼,静等“项目奖”了。两人相视一笑,分明有些猥琐,被顶好的皮相撑着,就是意气风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