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想离开我?”明怀鲤抬起头看他,那双曾经清朗的蜜色眼眸,此刻已经变得疯狂、灰暗,带着浓烈的恨意。他低声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的。你不爱我,就别装了。”谢望潮眼泪滴落下来,一滴滴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明怀鲤脸上,滚烫,带着邪恶的黏液感,好像那真的是从内心深处流出来的泪水一样。谢望潮边哭,边恳求似的说:“可是我爱你啊,我很爱你,你怎么会怀疑这一点?”他拽着明怀鲤,疯狂之中,已经无暇顾及明怀鲤的感受,时不时捏疼他,或者撞到墙壁,他把明怀鲤拉进自己的车里,开着车狂烈地奔跑着,在整个城市里到处乱跑,毫无目的。高速行驶的跑车上,触手狠狠进出着,明怀鲤被钉在后座上,被数十根触手围绕着,他痛苦地仰着脖子,嘴里全是怒骂的脏话:“你他妈要死啊!要么就痛快点弄死我算了,这是在干什么啊!你他妈神经病!你怎么不去死啊!”前排谢望潮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眼泪和黏液甩在车内,车里处处充斥着腥味和分米物的气味,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明怀鲤身子彻底散架,到最后他自己也怀着恶趣味,尿在了触手上面。滚烫的液体浇灌着那些黑红色翻滚的触手,明怀鲤哈哈大笑!他几乎彻底疯狂,谢望潮也是同样,两个疯子在一辆狭小的车子里彼此折磨,最终开到他们求婚的山坡上去,彻夜不归,彻夜疯狂,作到失、禁,作到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谢望潮终究是沙哑地问:“我爱你……你到底想逃到哪里去?你为什么要逃?你答应了我的求婚,你是我的未婚夫……”明怀鲤在昏迷的边缘,轻声说:“我想逃到……没有你的地方,没有感情,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逃了……”谢望潮咽下眼泪,将他抱在怀中,再次狠狠动作,无休无止地撕裂又捅穿。明怀鲤早已昏迷。*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冬天。某天,浑浑噩噩的明怀鲤忽然清醒过来,发现窗外下雪了。他愣愣盯着雪片看了半晌,清冷的微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让人头脑为之一清。他看向自己的身体,已经瘦得不像样子。手臂和腿都无比纤细,像是四根火柴棍,插在自己细瘦的主体上,肚子上早已没有腹肌,只剩下薄薄一层皮。他去卫生间里看镜子,那里面的人陌生得让他害怕,眼睛大的出奇,黑眼圈几乎要掉在地上,脸颊凹陷、颧骨突出,连头发都稀疏了不少,毫无血色,像一只吸血鬼一样惨白。他看向周围,发现房间里已经堆满了结婚用的物品,各种装饰品一叠一叠堆在一起,血红的、纯白的,在衣柜里堆满。那根监视他的触手黑乎乎的蹲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但上面睁开着好几只眼睛。明怀鲤几乎没有细看过它,这会儿才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有最开始那只触手可爱,满身棘皮和眼睛,有点恐怖。当然,镜子里的明怀鲤自己才是最恐怖的。明怀鲤缓慢挪动身体,那些身体部位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一般,一挪动浑身酸痛。他屁股上甚至没多少肉了,坐下来都硌得慌。他坐在地上,往自己床下看去,还好,很久很久以前做过的记号还在,他还能记得住。东西也还在。房门口传来动静,谢望潮开门进来了,他穿着纯黑的长大衣,手上提着不少新鲜蔬菜水果,进屋时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宝贝,我回来了。”他喊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仿佛从未期待过回应。可今天,明怀鲤发出一声微弱的:“唔。”谢望潮陡然停住,转头看过来,发现明怀鲤坐在地上,虽然瘦弱,但眼神清明,看着他的时候也很平静。见他看过来,明怀鲤……对他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谢望潮开始颤抖,一行血泪从他眼角流下,他飞奔进房间,跪在地上,捧起明怀鲤的脸看他:“宝贝,宝贝,你愿意原谅我了?你愿意和我说话了!”明怀鲤点头:“嗯。我……饿了。”谢望潮狂喜,喜极而泣地哭着,抱着他的头亲吻他稀疏的发顶,连连说道:“好,好,宝贝饿了,宝贝知道饿了……”他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宝物,激动得要命,一时间这么大一个怪物,连应该做什么动作都不知道了,走出去时差点儿撞在门上。他用触手把明怀鲤小心翼翼地抱到沙发上放好:“宝贝你稍等一下,饭菜马上就做好了,马上就……我给你开电视!你看电视!”这么久的时间里,明怀鲤从没有拿到过手机,也没看过电视,每天就是在被做醒做昏迷之中来回折腾,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任何感知。他抿着嘴点头,电视打开时,那光芒一下子刺得他眼睛很疼。电视里传出各种声音,这段时间的新闻很多,明怀鲤一个个看过去,发现怪物作乱已经过了明路,甚至电视台都开始科普各种异种的名称和类型,告诉大家哪里有异种聚集地要远离,还宣称人类进入了全新的、与外星生物们共同生活的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