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安只是微微转动身体,便避开了林木的拳头,他笑道:“反应不错。”而林木,在看清来者的那一刻就惊呆了。“老大,你这这这……也太帅了吧!”他忍不住围着时暮安打量起来。“把衣服穿上。”时暮安把装有衣服的口袋递过去。衣服全是均码,但是宽大加长款,三人穿基本没有问题。一见袋子里厚厚的军大衣,三人就迫不及待地取出来穿上,厚厚的绒毛隔绝了外界的寒风,袖子里都有舒服的绒毛。人穿上去瞬间不冷了。林木戴上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耸着肩膀就站在时暮安身旁,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噗嗤”张佳佳哈哈大笑:“林木,你看着就像电视剧里的鬼子,哈哈哈哈。”林木不甘示弱,他指着张佳佳身上几乎长到脚踝的衣服:“你说我,你自己就是个小土豆子。”“小土豆也比鬼子好!”张佳佳笑嘻嘻,两人拌了好一会嘴。于隽巧笑着看向时暮安道:“老大,我们在菜市场里逛了一圈,但是现在的肉、菜不多,已经要收摊了。”“卖炭的有好几家,每家的价格大同小异,只有几块钱的差距。”“卖棉被的在另一条街,我们只问了人,还没来得及过去。”……于隽巧一一将他们手机来的消息告诉时暮安,踟蹰道:“这里的人买东西习惯讲价,我们不会讲价,所以暂时没买,想等你回来再做决定。”他们几个的手里自然是有钱的。但基本上都是被家里娇养长大的学生,很少有讲价的经历,也难以判断物品的真正价值。时暮安点点头。他的生活经验比几个未出社会的大学生要多太多。“先去买煤炭,蔬菜肉类等明天早上来。”有了军大衣的加持,四个人走路的排布立刻从1字型变成了一字型。好在小镇上的街道不规范,足够宽敞,不会挡住其他行人的路。在去往煤店的路上有老人摆摊卖白底的灯芯绒棉鞋,时暮安走上前摸了摸问:“带拉链的一双多少钱?”另外三人跟来打量着摊上的棉鞋款式,不时聊几句话,斗几句嘴。精神状态上看起来和摊前问价的沉稳少年就像两个不同年龄段的人——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孩子。虽然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如此。他们说的是普通话,听在习惯了方言的小镇居民耳朵里很是新奇。小摊后几个围坐一起的老人纷纷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还在做针线活的老人回道:“50一双。”50一双,坑人呢?!林木和于隽巧没穿过棉鞋不清楚,但张佳佳却是真生气了。这个老太太就是看他们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还价,故意叫那么高的价!呸呸呸做生意一点都不诚心如果不是同伴还在,张佳佳真想掉头就走。她气鼓鼓地,圆圆的脸蛋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偷偷伸手扯了扯时暮安的衣角,暗自给他使眼色。见她表情和动作不对,林木和于隽巧也慢慢反应过来,棉鞋的价格有问题。隔着小摊布的遮挡,时暮安转头冲几人眨眨眼睛,示意自己心里清楚。“便宜点,20,我买四双。”“20一双太便宜喽。”“你上哪都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价格。”老太太举起手里的半成品:“这些鞋子全是我自己做的,手工的就是要贵一点。”“我给你便宜点,35一双行不行?”“算了,走吧。”话音刚落下,三人便急忙忙离开,看样子非常不想留在这家小摊前,惹得时暮安哭笑不得。他们若是知道自己买大衣砍下的价格怕是要气成河豚了。时暮安无奈地快步跟上去。小摊上的老太太见几个年轻人真的要走,连忙喊道:“哎呀,20拿走,拿走。”但她喊得太迟,又或者说几个年轻人走得太快,眨眼间便走出七八米远,怕是不会再回头了。老太太悻悻放下棉鞋,内心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就答应了。偏偏一起烤火的人还乐呵呵问:“敲竹杠失败了?”老太太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年纪轻轻就那么小气,以后肯定挣不到钱。”听见的人顿时笑作一团。然而老太太刚一坐下抬头,就看见几个离开的年轻人在街道尽头的小摊上买了四双布棉鞋。抢的她生意的老太婆高兴地把钱放进包里。老太太的脸顿时更臭了……以80元的价格买下四双布棉鞋,摊主老人和顾客双双高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张佳佳回头看了眼那家无人驻足的黑心摊位,提着棉鞋美滋滋道:“就是不能让那种看人下菜的人得逞!”“阿婆再见。”她快乐地同摊主告别,全身上下都透着股兴奋劲,仿佛打了一场胜仗的骄傲士兵。林木点头附和:“老人的名声都要让这些人败坏完了”“上个月,我们学校外面有个老头大冬天在路边卖芒果,我看他很可怜,就买了一些,回寝室一看,挑好的芒果全都变成了烂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