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韵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她可没打算留在这里。“我父兄曾是王爷麾下将士,受了王爷许多照拂,眼下民女和弟弟是罪臣子女,怎么好意思给王爷添麻烦。”她咬着唇,一副柔弱又倔强的模样,刻意加重罪臣子女四个字,似乎根本没想姜文政为她做什么,还担心牵连他:“王爷公务繁忙,不必挂心我们,今日劳动王爷,民女已经很惶恐了……”姜文政深吸一口气,心下越发愧疚,紧绷着唇看向她。这女孩看似柔弱却分外倔强,一点不肯将委屈告诉别人,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她当时……会不会也和这丫头一样?姜文政握紧了拳。他怎么总会因为一个小丫头想到她?“日后再说吧,天色不早,你们姐弟早些休息。”姜文政垂下眸子,转身直接走出了小院。喻景韵目送他离开,安抚一阵弟弟,正想该如何徐徐图之跟着他回京,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样物事正泛着微蓝的冷光。那东西是……她狐疑捡起那东西,借着月光一看,指尖忽然蜷紧。这不是她母族传下来的那件据说是仙人所留的神物吗?那匣子已经在她家流传百余年,却没人能将匣子打开,她当时还对姜文政笑称它是个破铁疙瘩,为什么……它会落在姜文政手里?前世,它应当是和她一起坠入了悬崖。喻景韵正在思索,那匣子却忽然弹开,一样微凉的小颗粒落在她手中。一枚漆黑的药丸?她喻家家传的至宝,里面装着的是一颗药丸?!这是什么药?喻景韵皱紧了眉,小心翼翼将药丸收好,才收起匣子沉沉入睡。翌日清晨,她刚睁眼,就看见弟弟生龙活虎出现在了她面前。“阿姐,你醒啦?”才将睁眼,阿澈便扑了上来,却没想到他这一扑,床板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喻瑾澈吓坏了:“阿,阿澈,你这是……”弟弟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喻瑾澈也愣住了,茫然的看着她:“阿姐,我这是怎么了?”喻景韵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关切询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不舒服。”阿澈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事啊,就是刚刚我太饿了,看见姐姐枕头边有个黑色的药丸子,闻起来太香了,就忍不住吃掉了……”是那颗药!?喻景韵这才发现床边的药丸没了,心里蓦得一凉。阿澈吃了,会不会出事?!喻景韵赶忙拉过阿澈仔细检查,才发现他身上那些从前被张氏虐打的伤通通好了不说,连那小脸都变得格外红润。喻瑾澈怯怯开口:“阿姐?怎么了?阿澈是不是不该吃那个?”“不是,只是这东西不是阿姐的,阿姐担心……”喻景韵脸色凝重,那东西来得诡异,若是吃出了问题怎么办?她正纠结,房门忽然被重重推开。“可曾见过一只铁匣?”一道身影大步冲进来,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喻景韵吓了一跳,抬头才看见姜文政双眸通红,直接夺过了她手中铁匣。“王爷?”天才刚亮,他便匆匆赶来,这东西,于他而言有这么要紧吗?第三章匣子的玄妙是因为察觉到了匣子的玄妙?“是这只铁匣么?”喻景韵缩了缩手,故作不安的冲他道:“昨日捡到这东西时,民女便猜恐怕是王爷的,捡起时里面掉出来一粒药丸,民女本想放回去,匣子却打不开了。”姜文政的眼神忽然变得凝重,仔细检查起了铁匣。幸好,完好无损……“你刚刚说,掉出来一粒药丸?”姜文政紧锁着眉:“这匣子,被打开了?”喻景韵见他这反应,微微眯起了眼。这么说,他打不开那玩意?“是,王爷。”她做出一副局促模样:“可,可那药丸被我弟弟嘴馋吃了,王爷,这匣子,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故人所留之物。”姜文政眼中闪过一抹隐忍的痛色,语气却淡漠,垂眸看了那匣子许久:“里面只有一颗药丸么?那药丸,可有何玄妙?”故人所留?呵,现下还知道,她算是他的故人?喻景韵心里有些不屑,却还是将弟弟的伤都好了,还变得力大无穷的事情说来。姜文政又复沉默。喻景韵正在想如何能想办法将匣子留在自己身边,姜文政却忽然将匣子递到了她手中。“既然你能打开它,大抵便是与它有缘,此物便先留在你这里。”他目光晦暗的看一眼喻景韵:“里面冒出来什么东西,你命人来告知我一声,若是有什么女子惯用的东西或者书信,便命人快马送来。”女子常用的东西?他是什么意思?喻景韵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可又想将匣子留在身边,嘴上却还推脱:“王爷,此物这般贵重,民女……”“在我手中,此物同一个铁疙瘩并无区别,给你,你便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