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何光双膝跪地,诚惶诚恐。
“嘭”的一声,宜王重重拍了下去,恨不得将那几张纸给按碎了。
何光吓的以头抢地,不敢起身。
宜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危险的气息,低沉道:“一个月,你?就给本王查到这么?点儿东西?”
透过宜王指缝,赫然能看见宣纸上的内容,数次出现“吴蔚”二字。
何光的脊背渗出冷汗,却不敢动一下,惶恐地回道:“回殿下,小人……小人已经尽了全?力了,关于吴蔚能追查到的过往……只有这些。”
“荒谬!查不到籍贯,查不到父母,查不到宗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骗取小槐村里正的粮食,你?倒是查的挺清楚的?!难道这个吴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殿下恕罪。”
宜王做了个深呼吸,朝何光摆了摆手,说道:“自己去领罚。”
“谢殿下。”何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宜王的书?房。
宜王揉了揉太阳穴,又翻看了一遍桌上的几页纸,越看越窝火,于是他决定去问问东方瑞。
宜王拿着这几张纸出了书?房,直奔王府内一处僻静的小院,绕过竹林,进了一道不显眼的角门。
院内无一人伺候,但却干净整洁。
宜王轻车熟路,来到书?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这个时辰东方瑞一般都是在书?房内办公的,虽然明镜司在朝廷中已经彻底被边缘化,从?原先帝王直属的铁血衙门,被编入刑部成了一个管理卷宗的部门,但是东方瑞心中的火焰并没有熄灭。
她没有忘记那些枉死的下属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冤屈。
“沉冤得雪”这四个字,每一笔都血淋淋地刻在东方瑞的心里。
当年她为了破获“蛇妖索命案”甘愿化身乞儿多年,如今的情况已经比当初舒适多了。
这件案子?比东方瑞和宜王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且那人的身份也已经是世?人皆动不得的了。
东方瑞要做的就是从?这些浩海般的卷宗里,一点点抽丝剥茧,找到那人一开始的布局和目的,把那些见不得光的往事都挖出来,放在阳光下面?好?好?晒一晒,让天下人好?好?看一看。
……
听?到敲门声,东方瑞停下了手中的笔,扫了一眼自己看到的卷宗的内容,才出言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