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吴蔚身旁,蹲是蹲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吴蔚的身边,着地的瞬间,一整个人汗如雨下。
吴蔚见了将手?中的宣纸交给柳翠微,道:“看着点儿丢,火苗别太大了。”
“嗯,好。”
吴蔚起?身走到?水盆边,洗了一块净布回来,蹲到?柳翠微身旁,给她擦脸。
柳翠微看了看手?中的宣纸,都是吴蔚的手?稿,有关于仵作的,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还有些随笔和感悟之?类的东西。
柳翠微看着怀中的宣纸,想着这些都是自家蔚蔚点灯熬油写出来的,不免有些心疼。
“都烧了?”
“嗯,都不要了。免得麻烦,重要的手?稿我已经?让他?们两个带走了,这些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柳翠微叹了一声,默默将手?中的宣纸往火盆里?放。
“都安置好了?”吴蔚的声音很平静,像极了平日的闲谈。
“嗯,我还叫上了栓子和张尺他?们两家,算一算咱们来这泰州城也有几年了,真正有交情的朋友,还是最早认识的那?些人。”
“朋友在精不在多,城里?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哪有那?么多功夫和咱们交际?不过等柱子和妞妞长?大的,咱们家就算在这泰州城里?真正扎下根儿了。”
柳翠微笑了笑,说道:“我带了些粮食回来,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吴蔚转过头,眉眼带笑看着柳翠微,问?道:“为何这么说?”
“咱们家里?的粮食,肉食和菜,还够吃个几天,若真发生什么,家里?原先的那?些都未必吃的完。”
吴蔚拿过一半宣纸,一同往火盆里?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要不……你也去?半山小院住几日吧,我刚才看了,咱家有个地窖,挺隐秘的,实在不行我就到?地窖里?面去?躲着,反正我对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们搜不出正主儿,估计也就搬搬值钱的东西。”
柳翠微将最后一点儿宣纸丢到?火盆里?,抬手?锤了捶酸痛的小腿,笑道:“那?还何必麻烦呢,咱俩一起?躲到?地窖里?不就行了?一个被窝里?睡着的两口子,大难临头了,还得分两个地方藏着?”
吴蔚也被柳翠微逗笑,顺着话头回道:“那?可不,鸡蛋都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何况是人呢,要不你收拾收拾,早点走,赶着关城门之?前,出去?吧。”
闻言,柳翠微却是敛去?了笑容,淡淡道:“不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和你一起?到?地窖里?藏着。”
柳翠微的答案在吴蔚的意料之?中,吴蔚的心是既温暖又?酸涩,温暖的是自己与柳翠微同心同体,换做自己也定然不会独自离去?,酸涩的是……自己到?底还是能力不够,想象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如此令人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