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话都没搭上,眼见国见英神情微妙,他喊了几句忙跟上,而这一切影山依旧没有在意到.
他一贯是个全心全意的好手。
葬礼不知为何总伴细雨.灰蒙蒙地叫人喘不上气.
桐月其实已经没多大遗憾了,祖父的最后陪伴,彼时不知情的错失。桐月绫秋如今每一天都有珍惜,一点一滴的被弥补.
就在这么个午间,家庭医生宣告了祖父下滑的体征,将撑不了今夜.
这是该告别了的意思.
春天还没到,桐月望着窗外怔怔。
不多时门内祖父应声表明只让她一个人进去,外头各种各样的眼神都齐齐压在身上,今日本家络绎不绝的都是亲戚。
逃不开权财二字。
律师和一票核心人物出门,各个冲桐月这个年仅十二的女孩聊表尊敬,举动下也告知了在场所有人答案.
她颔首,没有表现一丝别的情绪,寡淡又漠然的维持自己.
推门而入时,不再是原时间线祖父躺在床上气虚短的样子,桐月再次感受到了与现实真切的不同.
当下罗斯祖父的精神状态格外好,坐窗边似乎看着什么,听到声音微回头示意她靠近。
桐月上前,停在他身边坐下.
他扬了个算得上是最自然的笑容,桐月发愣。
从前罗斯一贯冷脸威慑力十足,人人都惧怕不是什么夸张,而是他天生就那么脸色。
如今他练习了许多次的慈祥不知道是否能在孙女的心中合格?
和记忆里没多大差别,他执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许多,零零碎碎地嘱咐.
桐月安静的听着,字字不敢落下。
外头蒙上了雾,情绪在暗淡的环境里破开,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与无奈,整颗心都空掉,恍若雨打身体、凉得刺骨.
已知结局,已改过程.
可果然还是想更贪心一点啊.
常言道,生老病死是最难接受的人生课题,所以该怎么面对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donatella,ilnonnoèorgogliosodite”(祖父以你为荣)
这一回他能喊出自己取得名字,缱绻的对世间最后一眼定格在桐月身上,想起那个只有豆丁大的娃娃已经成长到独当一面了。
她独立到不需要任何人。
如此就好。
身边祖父的声音轻下,渐渐沉寂。
那一瞬间桐月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心神错乱下,第二次的她主动抓紧了祖父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她竭力的克制住语调的颤抖,扬起对方已经看不到的笑容,上前揽住他覆耳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