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聊胜于无的卫衣帽子遮掩雨水,手上提着的是校服外套,此刻正低垂着眉,看着地面上落雨的零星痕迹出神。
再走近,透着灰雨越显得桐月沾水的面色冷白脆弱,唯有垂散的红发出挑多添生动。就像是风霜里即将落败的艳红玫瑰,只一眼就令人难以忘怀。
与记忆没有区别,赤苇看得出神。
桐月摸到口袋,自顾自的剥了一颗薄荷糖塞进了嘴里嚼。
那把伞是突如其来出现,遮住了所有的雨,桐月抬头去看又随着伞柄上移视线。
少年长相干净温和,漂亮的丹凤眼惹人注意,哪怕面色无波也显得仁慈温柔,更多的是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熟悉。
仔细辨认里得出的答案是她不认识他...
但一样的校服也许是在学校有几面,桐月收回关注,并不在意。
赤苇将自己的伞递上,而后没有说什么的转身离开。桐月稍愣,只来得及看见他冒雨奔远的背影和手上被抢塞进的伞。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没多想的打伞离开,唯一麻烦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哥哥解释,淋了雨以后唠叨的哥哥肯定会说上两句。
回家后桐月果然没逃过被黑尾念叨,她主动投降,用最擅长的软方式——耍无赖。
“在学校要交新朋友哦,快一学期了有吗?”黑尾如是说。
桐月觉得麻烦,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可是有kenma不就好了嘛”
好半天那头没有回话,她用的借口一直都是拿研磨做挡箭牌。黑尾语重心长的道,那不一样的。
最后依旧是黑尾先低头,化为拿她无法的叹气。
夜色渐深,空荡荡的卧室里桐月独自休息。
许是头一次同她有了眼神对视上的交流,赤苇回想起了他们许多次阴差阳错的见面。
第一次是儿时的事情了,他在医院遇见了来上药的小桐月,累累的虐待伤痕在她身上触目惊心,通过医生护士的几句言语里赤苇知道了那是她的父亲做的。
女孩并不是怯懦又寡言的性格,甚至出乎意料的明朗活跃,即使两人只有几句话的交流。
但赤苇京治依旧是印象深刻,不小心在聊天中脱口出了心里话
“...你不疼吗?”
女孩却笑着说,“我哥哥会保护我的”
他忍不住皱起眉,光是女孩的伤势赤苇很难想象这位哥哥究竟有没有做好保护工作。
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不远处女孩的哥哥拿完了药回来,唤着桐月的名字,赤苇因此记住了绫。
看着女孩跑向黑尾雀跃,临了止步转身对自己打了再见的招呼,听着身边医生与父亲感慨两兄妹的可怜...
他起初是好奇,这样的环境她为什么依旧开朗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