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圣诞节的那天晚上,熄灯后三人睡在一间房间里,是黑尾问得“绫秋,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身边的桐月安静了很久,笑着说出以后要和他们两个一起生活。
研磨记得他当时是答应了的。
这是承诺,而他失约了。
原来不是梦,不是恶作剧…
他攥紧了手心里碎成两半的圣诞树,隐隐约约研磨回到了下着雨的赛道,再一次近距离目击了那个场面。
经由媒体一直报道的实时直播,他仿佛都能感受到火烧的刺痛,止不住脚步的靠近了那辆燃烧中的赛车。
车窗上传来了轻微的敲击,一如他们约定的那样。
——害怕的话,你敲敲柜门,唤我的名字。
kenma。
——我一直都在。
他听到了,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明明他想要的结局不是这样的,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一年前他再主动一点,走到她面前说好久不见。
说出——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如果没有那么多他的小心思,会不会…会不会不会这样。
所以,能不能一切都是假的呢?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于是感情迟钝的、留下来的那个人要承受记忆的折磨,反反复复记起。
他无数次的在想如果早一点,如果他能再多明白她的处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意外...
法医鉴定报告桐月绫秋并没有受撞击直接昏迷,是处于清醒状态。那么可以逃生的八秒钟,她自己放弃了生路。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无人能知晓她当时的心境。
她单纯的想结束痛苦而放弃。
系统给出了研磨前几周目的记忆,他慢慢想起了过去与未来,还有无数个经历过的现在。
迟迟缓不上那股要击溃他的无力与恐慌,堆叠的记忆过多而沉重,甚至在那等情绪中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头疼的恶心欲压得他喘不上气。
凌晨五点四十一,桐月早早起床下了厨房倒水,忽得被门外动静吸引,与进门的研磨对视上。
她有点愣,看了眼时间还不忘开玩笑的说“kenma你不会通宵了吧?小黑知道可要告状阿姨——唔”
后续的话被他的怀抱按下,他含糊的说了句“…让我抱一会就好”,尾音带着颤。
桐月少见到研磨这副样子,她应好回复了这个拥抱,以为他是做了个噩梦心有余悸。
“kenma的话,多久都没有关系”
桐月尽量缓和气氛,研磨的手收得更紧,如此他才有真实的感觉。
靠着相贴近的体温。
过了好一阵渐渐冷静下,研磨才有精力思考余下的事情。他顺从桐月安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