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身散发冷气的穆连慎,她安静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不知何时,他抬起头看着她,声音还带着些凌厉:“安安,那个人确实没什么问题,你去吧,按照你想做的去做,”
傅晓问:“能不走穆家的关系,安排他去港城吗?”
“可以,”
“好,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来到了男人所在的房间,支开守在门外的警卫,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自她走进房间,男人的视线就紧紧盯着她。
傅晓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淡声道:“你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男人道:“什么时候安排我去港城,”
“你去港城不止是为了拍两张照片吧,”傅晓勾了勾唇,“你眼中有仇恨,你要去报仇,对吗?”
男人没有反驳,点头,“对,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报完仇呢?”
听了她的问题,男人笑了笑,“报完仇,我若还能活着,再谈之后,”
傅晓轻笑道:“从小养你的那几位爷爷,他们的生活本不该那么凄凉,”
男人神色一凛:“什么意思?”
“虽是下放,可那些人,本该有优待,是沈市军区不作为才导致他们后半生凄苦。”
男人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猩红一片,半晌后,苦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是啊,人都没了,”傅晓感叹道:“可至少他们得有个公道,”
“谁能给他们公道?”男人问。
“穆家给,”傅晓回。
男人眯眼看了她一眼,笑了,“你有事要我帮你做?”
傅晓垂眸浅笑,“是想让你帮忙,但是不强制,”
“即使你不做这事,穆家该做的还是会做,”
男人半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你说那些老头们,若是在西北该多好,”
傅晓挑眉:“若是如此,你便活不下来了,”
她看了那些资料,若真的没有那些老人的存在,眼前这个男人,怕是早被打死了。
“活不下来就去死,”
男人眼底一片死寂,“若是不是担心他们,我这条命,早被我放弃了,我找不到一点活着的意义,”
早在第一次被那个女人打的半死的时候,四五岁的他迈着小短腿跑上山,那时候他心里,是想着,上山,被狼吃了也好。
是他们把昏迷不醒的他抱回牛棚,当过军医的老头找了草药给他敷上。
他也是命大,发烧那么严重,竟还能挺过来。
他记得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布满风霜的脸,看到他睁眼,一个个的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馒头太硬,他们拿水泡软了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