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们没有生在北齐。
“这儿哪儿是人呆的地方。”
秦素素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这萧条的街道。
“更残酷的，你不是也见过吗？”邱妍指的是，那一座座被大火淹没的城池。
秦素素不禁垂眸，“战争太可怕了。”
邱妍：“可怕的是野心。”
她暗道，也不知道这北齐帝之前，是如何治理国家的，
顾谦攻城，可从未伤过百姓、也从未抢过百姓们一分一厘，百姓们是如何将日子过成这样的？
这儿，比他们东津的边关城池还要凄苦许多。
突然间，天空下起了淅沥小雨。
冷风袭过，秦素素打着喷嚏，
“这鬼天气，太冷了。”
“冷的还在后面。”邱妍一句话，让秦素素双臂互抱，紧着身子。
“真的好怀念你家的大暖床。”秦素素想象着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棉被包裹的样子，愈发的觉得冷了。
因天空下雨，府安城的行人们纷纷小跑着，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寻找着落脚之地。
而邱妍和秦素素二人，也加快了脚下步子。
等重返马车，军队们正在进餐。
邱妍只简单用了饭食，开始借助火头军的锅铲，烘焙她新买的矿物。
饭毕，大军重新整队，开始前行。
淅沥的小雨，并不足以拖延他们行军的速度。
北风过、冷的彻底。
将士们一个个，皆瑟缩着身体，只盼着能快一点儿赶回东津。
顾小然再也不喊着骑马了。
他和朱娟缩在马车，正裹着棉被，听秦素素津津有味的讲述着，她和邱妍在西域的故事。
“你们是不知道，那鲁师王，就是个窝囊废，为了家国稳固，他就要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说到此处，秦素素突然抬眸，看向顾小然：
“小妍待你可真好，真真比她自己亲生的还要强上万分。”
她边说，边往顾小然的被子里缩了缩，就算遭到顾小然嫌弃，也乐呵呵的，毫不在意，只一味缩着。
“你个女娃娃，怕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秦素素死皮赖脸。
“胡说，我就是娘亲亲生的。”顾小然张口反驳，但并未道清自己并非女孩的事情。
他觉得，娘亲喜欢女儿。
朱娟掩嘴轻笑，小主子遇上主子，是挺幸运的。
在她的印象中，后娘应该是不亲的吧。
别说后娘了，亲娘不喜欢自己女儿的，也大有人在，她不禁想到了田秀娘，那个张扬跋扈的妇人。
突然，秦素素定目看着顾小然，问道：
“你到底是叫钰儿，还是叫小然？”
顾小然突然间被问，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