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意回忆了片刻说:“啊,我似曾听大师兄提过一嘴,不过我得好言提醒一下道长,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在药居,再提姜平安的名字了!”
道士一脸疑惑问:“为何?”
“哎道长您有所不知,我姜师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这个儿子断绝了关系了,这二十多年来,那姜平安毫无音讯,姜师父对这个儿子也早就死心了!”
道士听后回答说:“当年贫道确有听过平安提过与他母亲生了嫌隙,可他始终相信母子连心,我还听说他后来有联络过姜药师啊!你这个小姑娘,大概是不清楚吧!”
姜前辈前一日才亲口对我说,他们母子最后那一面,只有她和姜寓知道,当时姜平安被人暗算,他谁也不信,命在旦夕才托孤于十五年未见过面的母亲,此事,这个道士不应该知晓才对,所以这道士分明是在诈我。
我心中冷笑,我早不是那心无城府的黄毛丫头了,我当即否认道:“不可能,若是当真找过,怎么我们从未见过姜平安回来?”
“你不知道吗?”臭道士一脸诧异问。
我回他一脸诧异反问:“知道什么?”
“姜平安死了啊,都死了十五年了!”他又一次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但却没喝,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给他?我走到厅中间,面无表情地往里面加了几块木头,让火烧得更旺。
看着那火苗升高,我淡淡说:“人——生死有命,虽不认识他,但这迟来十五年的死讯,对于我姜师父来说,已没有意义了!”
我言外之意是,你个臭道士,就别拿着十五年前的旧事,来烦恼老人家了!
可这臭道士却偏要回说:“十五年前,我发现平安兄弟时,他已惨死,他有一独子,当时才四岁,现在如果在世的话,早已成人,我曾答应过平安兄弟,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帮他照顾那孩子,十五年过去了,我找了十五年,才找到了这里,十五年了,那孩子是姜药师的亲孙子,怎么能没有意义呢?”
我转头看去,若是我依旧表现得无动于衷,那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看对方不依不饶,我一味的回避也没用,于是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一变,说:“若非你这道士一来就不讲规矩,先对招待你的主人家动手,我光听你说这一堆,肯定都感动哭了呢!”
他没想到我直接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愣了一下。
我也不怕他,就这样直面他那张清瘦的老脸。
片刻后,他笑了一下,也不装了,直接点明道:“你这小姑娘胆儿还挺大!”
我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上,说:“光胆儿大可不行!”
我提醒他,我可是艺高人才胆儿大!
他自然也清楚,刚才我就把了个脉,便知道是他对姜前辈动的手脚,那我医术一定了得,正常情况,我这个年纪,是达不到这水平的,奈何棺婆一生的修为,都付给了我呢!
“那就自家报个名儿吧!”臭道士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慢悠悠地端起旁边的茶杯到嘴边,喝了一口,提醒道:“你一个登门拜访的,我好茶敬着你,你倒好,竟让我报名字?”
一把年纪了,规矩都不懂?
有上门拜访的客,管主家要大名的道理?
虽我不算真正的主家,但借了姜前辈徒弟的名义,我这个姿态,端得那叫一个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