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北山侯对着周根怒喝,他刚才说的话不可能是真的。
周根说,“十年前您与老太爷不在城中,世子来到金城,老宅管家以北山侯府并没有世子为由将他挡在门外,又让人偷走他身上银钱,打杀他的下人,任由世子犹如乞丐在城里生活,后来世子跑去军营找您,却被当成奸细追杀……”
“此事并非我随意捏造,侯爷可问问二爷,当日是他挡在世子前面,不让世子进这大门,你再问问周家这些人,哪个不知道此事!”
“老太爷为什么要留了大宅给世子,就是怕世子像十年前一样,来了金城之后无处可去。”
“这件事老太爷没有告诉您,侯爷应该知道他的意思。”
因为老侯爷也在埋怨北山侯多情自负,害了长公主,也害了世子。
“你……你胡说,这都是没有的事。”周霖宇急声叫起来。
“有没有这回事,姓叶的最清楚不过了。”周根淡淡地说,“侯爷,少夫人还需要回去看大夫,我就先带世子回去了。”
北山侯还呆在原地,他今日第一次知道,周序川在那么小的时候来过金城,当时他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见他这个父亲的?
赵驱如今也明白老太爷临终将他们交给世子的原因。
他们朝着北山侯行了一礼,跟在周序川身后离开了。
“父亲……”周霖宇惶恐不安地看向北山侯。
北山侯闭了闭眼睛,他黑着脸走进垂花门,大步往平和院走去。
此刻,他的心就像有无数的针在扎着,密密麻麻地疼着,他怎么会不看重怀霁,那是他第一个孩子,怀霁刚出生的时候,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那么小那么软的孩子……
他以为怀集在上京肯定会过得更好,毕竟那是谢太后的外孙,皇上的外甥,跟皇子相比也差不了太多了。
这样的天之骄子,受到的伤害却来自他这个父亲。
来到平和院,北山侯听到周老夫人气急败坏咒骂着周序川不孝,沈时好故意装病不给她请安。
“你放心,等周肃回来,我就让他给你名分,就算不是平妻,那也要是贵妾,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这么对你。”
“老夫人,我能留在您和侯爷身边,已经心满意足了。”叶宛轻声说。
“真不知老侯爷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那么大的宅子留给周序川。”周老夫人满脸厌恶地说。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父亲担心怀霁来金城的时候,又被人赶出去,身为周家的世子,他在金城却无家可归。”北山侯阔步走进来,声音冰冷,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们。
周老夫人没有察觉到北山侯的脸色,她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周序川跟沈时好,“你来得正好,怀霁那个媳妇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第一天就不来请安,她以为住在外面就不是周家的人了,那是周家的地方,我若是不同意,他们还是得搬出去!”
“母亲要他们搬去哪里?”北山侯淡淡地问,“怀霁是周家的世子,将来周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包括我的爵位,母亲,怀霁的世子之位,不是你我想不认就不认的。”
叶宛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她做了那么多,她的两个儿女在北山侯心中还什么都不是吗?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周老夫人问道。
“母亲,怀霁十年前是不是来过金城?你们为何不跟我说?他在家中住了几天?”北山侯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