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吕昴生有些担忧地看向李煦。
李煦透过马车看向外面的街景,“吕爱卿,如今的南岭与京都城相比如何?”
“……”吕昴生自上次来的时候就被震撼到了。
他还去了商馆看过,京都城看似繁华,但百姓并不比南岭的富庶。
片刻的迟疑,便是答案了。
李煦呵呵冷笑,“朕小看他了,他真有能耐啊。”
可惜周序川一点都共情到李煦此时的憋闷,他骑着马在旁护驾,兴致勃勃地说着南岭的情况。
“原本南岭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臣刚来的时候,连鸡鸭牛羊肉都吃不上,整天就只能吃鱼,吃得快吐了,整个南岭拢共没几个人,哎,差点以为要饿死在这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总算给臣找到了办法,虽然做生意上不得台面,但人都快饿死了,哪还能管面子呢。”
“这港口一开,周围的渔民都来了,南岭这才渐渐有了人气。”
“皇上, 你觉得南岭怎么样呢?”
李煦紧握的手指都快掌心戳出血洞了。
是啊,当初的南岭连吃个鸡肉都难,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繁花似锦的地方了。
他听出周序川是故意在跟他说这些话,他却一句呵斥都说不出。
全天下都知道当初他是故意要夺周序川的权,现在周序川绝壁逢生,将南岭变得这样好,别人只会夸周序川有本事。
背地里肯定在笑话他这个皇帝。
瞧瞧,他撵走了摄政王,以后亲政就能坐稳这个江山,实际上呢?即使是在鸟不拉屎的弹丸之地,周序川依旧风生水起。
“摄政王,你哪来的银子建港口?”吕昴生看着李煦阴沉的脸色,开口打断周序川的话。
周序川薄唇上扬,“当年本王把所有的家产都卖了,跟其他商贾借了银子,才修建了如今的港口。”
“要是这个港口不成功,那本王如今只怕要落魄得连口饭都吃不上了。”
李煦转头看过来,透过车窗看着周序川俊朗的脸庞。
“最近朝廷有意要禁海,若是禁海了,摄政王,你的这个港口又有何用。”
吕昴生的脸色骤然一变,失声开口,“陛下……”
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南岭就说出来,就算真的要禁海,那也要回京都城再说啊。
周序川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李煦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回眸淡淡地望着这个表弟,似有锋芒从眼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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