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侵体,药石无医,她一定是形容枯槁的,神色憔悴到极致。
可是这幅画却画出了她康健时的模样,嘴角那抹血迹便显得格外违和。
温嘉月看了多久,沈弗寒便看了多久。
她唇上的口脂都被他亲了个干净,还有少许蹭在她的下巴上,红彤彤一片,更添可爱。
他凝视了片刻,喉结轻滚,视线上移,看向她蹙紧的细眉。
他的眉也拧了起来,重新将画卷好。
温嘉月回过神:“我还没看完呢!”
“我还要忙,”沈弗寒将画放回长匣里,“你该走了。”
温嘉月抿了抿唇,行吧,反正再看也看不出花,她已经把这幅画记在脑子里了。
她转身便要走,沈弗寒将她拉了回来。
温嘉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见他抬起手,即将落在她的头顶,她下意识躲闪。
沈弗寒低声道:“你头发乱了。”
温嘉月强忍着才没瞪他一眼,罪魁祸首不就是他自己,现在装什么!
只是这样确实不好出门,不然被人瞧见了不好。
她便没再乱动,任由他帮她整理。
略一抬眼,她便瞧见他神色专注地看着她的发髻,眸中似是流淌着柔情。
恍然间,温嘉月再次想到了那次在书房里的事。
事后,她羞耻地哭了许久,他也是这样帮她整理衣裳和发髻,动作和语气堪称温柔。
那一次确实记忆深刻,两个将礼仪规矩刻在骨子里的人,却在书房做出这种事。
可让她反复怀念的是在沈弗寒身上看到的片刻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假象,或许是月色太淡,或许是烛火太暖,总让她出现错觉。
温嘉月垂下眼睛,问:“好了吗?”
沈弗寒没有立刻开口,将略有些歪斜的白玉簪扶正。
“好了。”
“那我便先走了。”温嘉月边说边转过身。
“等等。”
她迟疑地回过头,还有什么事?
沈弗寒将掉在一旁的书捡了起来,正是那本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