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平阳王府设宴,招待李晗、谭恒以及礼部官员。
到场的不仅仅只有平阳王府众人,整个平阳有头有脸的都到了,很是热闹。
楚烟的小姐妹们齐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珍惜这最后相处的时光,毕竟下次相见,身份不同,即便能坐在一处饮酒,心境也完全不一样了。
今晚大家都有点放纵,就连楚烟都饮多了酒。
沈音也不例外,如今的她已经彻底融入了楚家,心情转变之后,再看待人和事儿,莫说心境了,就连态度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相对克制的反倒是李晗和谭恒,两人如老僧坐定一般,能挡则挡,能不喝就不喝。
后来平阳王看不下去了,拎了两坛酒,一人面前放一坛:“这是你两的,什么时候喝完,什么时候才能走!”
因着这句话,不怎么饮酒的李晗和谭恒,最后险些被抬着离开。
欢纵的结果,就是第二日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楚烟脑袋有些宿醉后的胀,缓了一下午,才算彻底恢复了过来,中午和晚上都喝的养胃粥。
一碗粥喝完,她感叹道:“年纪大了,还是得注意些才行。”
这番话,惹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过几日便要出嫁,楚烟这几日忙个不停,最主要的任务是试嫁衣,毕竟她的尺寸都是李胤偷偷摸摸用手丈量的,到底能准到什么地步,谁都说不好。
二十多个绣娘跟了过来,就是为了确保,万一有不合适的地方,能够及时更改。
几乎试了一天,用完饭后,楚烟便坐等着谭恒。
过了一会儿,谭恒到了。
楚烟亲自去院门口迎的他,然后屏退了左右,整个院子只留下了她和谭恒二人。
两人在院中桌旁坐下,楚烟看着他带来的箱子,好奇的道:“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该不会是今儿个上街去买的吧?”
谭恒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楚烟闻言笑了:“其实当初你用的那些东西,我都还留着。倒不是有个念想,而是想着,万一哪天遇到你,那可都是你丢脸的证据,若要让你办事儿,你多少得考虑考虑。”
听得这话,谭恒也笑了:“郡主还是一如既往的……”
“如何?”
“物尽其用。”
话音落下,两人都笑了,一如回到了从前,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捉弄他的时候。
谭恒打开盒子,看着里间吐火用的物件,缓缓开口道:“当初来平阳之前,我从未想过,此生竟能与这些物件打交道。离开平阳的时候,我还蹭感叹,出门一趟学了一门技艺,倘若有朝一日落难,凭着这个,应该也饿不死。”
楚烟闻言笑着道:“那么恭喜你,你现在又落难了。谭公子开演吧,演好了,本郡主重重有赏!”
谭恒笑看了她一眼:“那就多谢郡主了。”
吐火看似简单,实则并不容易,能走南闯北靠着这技艺过活的,可不是含一口油然后喷出来就成的。
而是要喝下去,又不能真完全喝下去,而是卡在某处,然后用气将其逼出。
这油要喷的够大,够均匀,如此火势才能旺又消散的快,没下过苦功,还真做不到。
谭恒之所以学的快,一是他聪慧一点既透,二是他会武,平常人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