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门的妖人修炼妖体，既以人为食，食人血食人心，亦以妖物为食，以妖血淬炼自身，这一小瓶妖血必然是侯灏练功所用。
陈牧一时若有所悟。
楚景涑盯着侯灏的尸体缓缓的说道：“能一击毙杀侯灏的雷道宗师，在寒北道十一州，应该不超过十位，我们七玄宗应是没有这样的人物。”
陈牧行事向来以稳妥为主，虽然以他如今的实力，七阶妖人随便灭杀，但撞上八阶妖人就很难说了，天妖门的八阶妖人，实力比起第三档的宗师都要略强一线，接近顶尖宗师，冰绝宫不久前就有媲美付景元的长老，败给天妖门的八阶‘大尊者’。
乾坤之道代表了天地间的万物一切，那么依照乾坤演化八相之变，自然也能比及万物命数之理，像他前世所了解的一些典籍，对于八卦的推衍，便是此道的一部分。
天妖门的七阶尊者也并不很多，目前现身过的，有情报记录的，仅有十五位，侯灏就是其中之一，而今却是死在了这里。
其他几位靠近过来的七玄宗执事，此时也都是目光凛然。
“其实……还是有的。”
陈牧回返之前的地方，拎了几个白家人，很快找到了翠岩山庄的库藏所在，也就是在这片被打的一片狼藉的深院后方，也是位于地下。
除开风灵核之外。
“是……是……”
“是否汇报石长老，让石长老亲自过来看看？”
击杀了侯灏这位天妖门七阶妖人后，他又得到了一块风灵核。
而如今的冰州一片混乱，若是他过去乱杀一气，撞上八阶妖人的可能性也不小，因此在七玄宗没有主动调派他去冰州之前，他也是没有兴趣主动去趟冰州的浑水。
侯灏的藏品中还有第三样东西，也是最后一件，那是一枚由极品灵玉锻制成的玉瓶，一摸上手就知道十分不凡，陈牧轻微摇晃了一下，里面却是流淌的液体。
“明明我不曾刻意搜集，这乾坤灵兵的材料我却已到手一半了。”
陈牧一时也感到有些玄奇。
命数这种东西也许并没有那么的玄奇，只不过是透过天地变化的一些迹象，去尝试着追本溯源，正如行棋之推衍，但天地间的一切却又不是确定的，永远有变数的存在，譬如他自己，也许就是当今这片天下最大的变数。
楚景涑此时站在侯灏的尸体前方，看着侯灏尸体的模样以及附近的痕迹，目光凛然。
翠岩山庄的库藏，比陈牧预想的要差一些，整理搜刮一遍后，比铁手团的藏货价值还要更小一些，以陈牧的判断，估计是寻常银钱全都上贡给了方家和七玄宗，然后其他有价值的东西，都交给了天妖门，以此从天妖门那边换取修炼妖体的邪道法门。
“或许天地之间，真有所谓的命数？我练成了乾坤意境，就会落在了乾坤一脉的命数之上，元亨利贞，达及万物……命数本就是乾坤流转，生生不息的演化。”
但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暂不着急。
虽说收获比预想的要少，但若是算上侯灏的几件藏品，此次倒也是不虚此行。
陈牧又详细检查了一遍侯灏的尸体，将其彻底切碎排查，再也没有什么遗漏后，这才转头看向附近的翠岩山庄诸多侍从、仆役，冷声开口。
孟丹云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废墟中的景象，目光也是十分凝重，仔细辨认之后，不由得低声说道。
默默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
只拔开一点点缝隙，陈牧便立刻再次塞住，同时已经大致判断出一二。
侯灏被肢解过的尸体横躺在废墟中，旁边站着几道人影，皆身穿七玄宗服饰，为首一人身着护法长袍，衣襟上绣有独特的灵玄峰标志，却正是灵玄峰护法，楚景涑。
主要是哪怕拿到了神霄石，他也依然还缺其他三种，离火一脉和坎水一脉暂且不说，稍微好找一点，乾天一脉的灵物可太难寻了，存世数量远比玄黄石还要更稀少罕见。
“嗯，应该是他。”
“这人，应当是天妖门的尊者侯灏吧？”
……
“若是我去钻研玄机阁的命数卜卦，我所能测算的命数必然会比他们要更深入更明确的多，不过卜卦测算这东西，我如今倒也有些许了解，应当是要将自己的一缕意识附着到无痕的天地间，去追溯天地变化，看到的越多，遭到天地的反噬也越大。”
若是他的实力已天下无敌，能像横扫铁手团、翠岩山庄这样，横扫天剑门玄机阁等各大宗门，去各大宗派的库藏转一圈，那肯定是能找到的，但可惜那还太遥远了些。
以他的眼界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侯灏是先遭雷霆一击致死，被贯穿击落，然后又被肢解，并且听从翠岩山庄一些人的交代，也是如此。
他驻守琅郡与冰州边境，时常与天妖门、天尸门的人物交手，如今对于天妖门乃至天尸门的情报也很了解，哪怕对于侯灏是第一次见，但依照些许特征以及其尸体残留的妖气和层次，还是能大致判断出其身份。
妖血！
像晏景青的那件扇骨般的灵兵，实际上就是以风灵核为主体，加上其他一些辅佐材料炼制而成，并且它也是足以和昆仑玉、玄黄石相合的灵物。
“翠岩山庄所有人等，今夜都不得擅动，擅动者死！”
说白了他拥有系统面板，本身就在天地命数之外，何况命数时时在变化，天地间永远有变数，若是玄机阁真能捕捉到明确的未来和命运，那么他们早就不是呆在寒北道的一方宗门，而是辅佐大宣开国，统御天下的国教了。
现在的他拿着寒魄灵刀还算有用，一来用着趁手，二来也能有些加持效果，但等他实力越来越高，这种不完全契合自身相性，品质又非顶尖的灵兵，效用就会越来越低。
在此。
孟丹云短暂思忖之后问道。
“嗯，孟师妹去汇知一声吧，我留在这里处置翠岩山庄的事。”
楚景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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