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破坏
将这方洞天内部探查一圈后，尽管并无太多收获，但陈牧对于洞天的理解却提升了许多，过去对于虚空的一片费解，如今也隐约间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这洞天虽存在于地渊之中，但却属于独立的空间，因此不受地渊的影响，但同样也和大宣世界隔断，天地之力极其稀薄，甚至缺损乾天坤地之相。”
陈牧立足于一方浮空悬石之上，目光瞭望四方，细细感知并若有所思。
相比起大宣山河以及地渊来说，这方洞天的确是十分‘残缺’，不仅内部几乎没多少可调动驾驭的天地之力，并且很多天地本质都缺损，譬如最关键的乾天坤地。
因为没有乾天坤地，所以这里也就不存在天和地，甚至在陈牧的感知中，风雷也是不存在的，仅仅只存在山泽水火等寥寥几相。
也因此。
这方洞天并不能形成完整的天地循环。
他至少能毁了这方石脉！
虽是对于如何弄出一件洞天灵宝一头雾水，但陈牧却并不打算放弃，而是绕着石脉继续研究探查起来。
即使知晓这一点，陈牧对于天地的神秘面纱，也仅仅只是揭开了一角。
一旦节点遭到破坏，石脉内的天地之力和洞天虚空之力失衡，再加上来自地渊的冲击，如此一来方才能真正打破此地。
就这样。
就算一无所获，让这方石脉和洞天彻底崩毁，那他能够近距离目睹一方洞天世界的崩塌，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也必然能带来一番不同寻常的感悟。
咔！
伴随着一声碎裂般的声音。
这也很正常。
也就是说。
“就是这里……”
“世界必然是多层次的。”
当初留下那副地图的人，或许只是一位宗师，其对于这方石脉那的确是毫无办法，但陈牧却是不同，如今的他虽也是宗师，但他却具备媲美换血境的力量，更兼修乾坤八相。
“难怪会有那副地图了。”
最终伴随着他向前一挥，这枚裹挟着光霞的天地轮印，便一下子向前迸发出去，刹那间划破虚空，落到了十余丈外，精准的轰击在石脉与洞天最关键的节点之上。
若是在外界。
这不是陈牧的力量所能达到的，他做的仅仅只是破坏了石脉内部的平衡，这实际上是地渊这一方天地，和石脉、以及那处小型洞天之间的剧烈碰撞！
很快。
生在这個世界，不曾见过其他的景象，自然会认为这里就是一切的中心。
不止是通道。
而其中石脉所处的区域，十余里范围的幽寂荒土，都呈现出纵横家交错的破碎景象，下方整个石脉都在摇晃，并且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狂暴。
收敛思绪后。
唰。
只是这种猜测暂时没有实证。
咔！咔！！
整个石脉，方圆十余里的石脉本体，都开始了一阵阵的震动摇晃。
石脉中酝酿的地脉之力，承载住了那一方洞天的存在，而也正是因这一方洞天的存在，抗住了来自外界地渊的挤压，让这方石脉能够维持当前的样貌。
陈牧将一只手搭在石脉上，再次感知起整个石脉的状况。
这方石脉是依赖内部地脉之力与洞天的平衡而存在，以他如今的力量，要破坏其平衡也并没那么难，到时候其自然就会崩溃。
因为在这方洞天的虚空边缘，能看到无数蔓延交织的细微白色裂痕，这些都是虚空龟裂的景象，并且这些裂痕还在缓慢的向内部扩展。
想要摧毁石脉，从外面破坏很难，毕竟石脉内蕴磅礴的天地之力，纵然仅有十余里方圆，但想要开凿都十分困难。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古魔一族，来自于一个比大宣世界更加巨大，更加‘完整’的浩瀚世界，具备更繁多的天地本质，相比起来，大宣才是那个‘洞天’。
他曾问过秦梦君，秦梦君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而秦梦君必然曾问过尹恒，尹恒纵横天下百年，对此一样不知道……或者说，在许多换血境人物看来，这方大宣山河就是宇内的中心，哪怕真的存在其他世界，也不过都是依附于大宣而存在的‘洞天’。
陈牧再次抵达了小型洞天的内部。
“看来是没法子了。”
陈牧如今很想将传说中那件乾坤壶拿到手里，倒不是想要得到，而是想要研究一下那乾坤壶是如何达成内外平衡的，倘若能加以参考，或许他也能有些明确的思路。
并且即使是从其他方向强行凿开一条裂隙，往里深入进去，也无法抵达其内部的那处洞天世界，只有走那条唯一的通道方才可以。
终于。
这细小的白色裂痕，一瞬间就会弥合消失。
因为就是以陈牧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所能了解到的信息，也仍然仅限于大宣之内，没听说过任何关于‘大宣之外’的事情。
他一步步退出了这方小型洞天，并细致感知着自身所处的方位，很快就再一次感受到了地渊的气息与压迫，并且越往外则越是强烈。
但见那起初不过两指粗细的裂痕，很快就蔓延到近一尺，继而开始如蜘蛛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一寸寸的虚空不断为之破裂。
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些裂痕会纵横交错并且完全相连，形成真正的空间裂隙，直至令这处洞天彻底崩塌，也就意味着其走到了损毁的尽头。
在辨寻到石脉和小型洞天相连的最关键节点后，陈牧先是退后几步，退到那条通道的一侧，立身于石脉之中，继而眼眸中光芒微闪，双手上下一挥，结成一记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