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歌一直等白毛睡熟,才轻轻的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月圆明,月圆亮和老七都沉默的坐在桌边。
显然,白毛比自己更早醒来,将一切都告诉了大家。可是却谁也说不清楚,妙歌和白毛是怎么回到百郃镇的。妙歌毫发无损,白毛却筋骨寸断。
妙歌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有一个答案,却又不敢相信。
“我要去长安。”妙歌轻轻的说道。
“长安离这里远隔千里...你现在还在发烧,而且很快新选出来的十二星宿就要开始学习仙法...”
“无论如何,我要先去长安一趟,...我已经失去了秋澈,我不能再失去梁儿。”
妙歌把白毛托付给了老七照顾,拒绝了月圆明,月圆亮的同行,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骑着马只身上路。
妙歌不想要任何人的陪伴,仿佛只有安静的一个人颠簸在路上,心里才会得到片刻的宁静。
月圆明,月圆亮担心妙歌出事,只得离着两里开外,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快行,一走就是十天。
妙歌不知道自己这十天是怎么过来的。到达长安时,整个人已经憔悴的没有模样。
长安城内。
“大娘,请问醉仙楼怎么走。”妙歌哑着嗓子,牵着马跟路边卖水果的老大娘问路。
老大娘看着眼前这个牵着马,头发凌乱,嘴唇干裂的姑娘,眼神即温柔又慈悲“这么俊的姑娘,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说着心疼的掏出怀里的粗布手绢,给妙歌抹了抹脸。
“你看,醉仙楼就在鼓楼旁边的巷子里,最气派的那个就是。”老大娘指了指,又从篮子里捡了一个梨,用粗糙的双手擦了擦,递在妙歌眼前“渴坏了吧,吃吧,不要钱。”
妙歌接过老大娘递过来的梨,吃了一口,心中一阵暖流。
妙歌从荷包里掏出了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全部都递在了老大娘手里,“大娘,真好吃,请再帮我包十只。”
“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
妙歌执意大娘收下了银子,拎着大娘包好的一大包梨,翻上马背,朝鼓楼赶去。
果然十分好找,醉仙楼的金字招牌,又高又大,整条街里最为显眼。妙歌从楼下仰着脸看看二楼窗边,当时的自己就坐在那里。
“请问白泽在吗?”妙歌将马拴好,进屋向小二打听。
“白公子不在,白公子只有每月十五才会来,平时从未见他来过。姑娘您好面善啊...”小二打量着妙歌。这位姑娘虽然蓬头垢面风尘仆仆,但样貌绝佳,似是在哪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您是...呦,白公子,您怎么今天来了。”
“没看到吗,佳人相约。”妙歌赶忙回身,只见白泽一袭月色长袍,摇着扇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似有似无淡若浮云似的笑着。
“好嘞,您稍等,老规矩,我这就把二楼给您腾出来。”小二说着吆喝着上楼了。
“白公子请各位二楼的客官,楼下吃酒,账单全免,各位爷,楼下请~楼下请,随便点~”
不一会,小二满面笑容的又出现在白泽和妙歌面前,弯着腰,十分恭敬的将二位请至楼上。
妙歌坐在了上次的座位上,将手中的十只梨放在了桌子上。
“你在生我的气?”白泽饶有兴趣的看着妙歌,将妙歌面前的茶杯满上了“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妙歌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着些恨意的望着白泽,眼光流转,似是有万般委屈,此时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