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了看一地的人,只有妙歌一个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脸色微微泛红,面若桃花,嘴角上扬,似乎在做着一场好梦。
“哥~”妙歌忽然笑出声来。
白泽转过身,坐到桌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既然已经恢复仙身和记忆,为什么还要封印身体,从秘境回来你就没有再长大过。”
岳伦泱神情冷淡“妙歌都不问的事情,你又何须来问。”
白泽的面容依旧像无波的井水,看不出任何波澜,缓缓转身就要走出竹台。
岳伦泱的嘴角轻轻牵起一道弧线,这个如此沉寂而带有笑意的表情,出现在一个身体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脸上,竟平添了一分邪魅“为何不借这个机会,看看妙歌心中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我没有要和你争。你们有情,是上天的安排,争了,只会让她徒增苦恼。”
一阵风来,卷起了白泽的长袍,缠绕着亭台中的酒香,像天边染了酒气的云朵,在风中舒展荡漾。
岳伦泱看着白泽的背影,拈起了桌上的茶杯,像是自言自语“上次你让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次又要让给天意。可是,我不需要别人的谦让。”
白泽撩开长袍,坐在了桌旁。
“妙歌不问,是因为她心中不想问。可是我不长大,在妙歌的眼里,永远不会是岳伦泱。”岳伦泱拎起桌上的茶壶,为白泽满上了一杯。
“如果梦中的新郎是你,天意由我来违背,如果妙歌看不清新郎的面容,梁儿就要长大了。”
岳伦泱话音刚落,大风忽起。竹林隐没。
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红色。
婚礼进行的地点不是在新郎家,而是在妙歌的家里,而且是在晚上。但是所有人忙碌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凌府上下一片喜气。
妙歌的母亲特别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开心的张罗着。父亲腰杆拔的笔直,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捋着胡须,笑意莹莹的端坐在堂上。
“老爷,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府上小厮进来传话。
“好,好。”凌镖头满脸喜气,站起身来,平整了一下衣袍,准备迎接客人,“这里交给钰扬吧。”
“母亲,给我吧,妙歌不知道在屋里准备的怎么样了。”凌钰扬接过母亲手中的红绸,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凌夫人美滋滋的应了一声,转身奔内宅去了。
“妙歌啊,衣服怎么还没有换呢。快快快,客人们陆陆续续就要到了。”凌夫人嗔怪着,赶忙去拿桌上的衣服“来,娘帮你换。”
妙歌的妆容已经画好了,本来就十分出众的眼睛被画的又细又长,显得水汪汪的,可妙歌好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茫然,看见母亲进来,似乎又惊喜又不敢相信。
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娘...”
“大喜的日子,不哭昂,别把妆哭花了”凌夫人说着也是泪眼婆娑,手轻轻的抚摸着妙歌的鬓角“哎,我们妙歌长大了,我们妙歌真好看呐。”
“娘,我好想你啊。”
“傻丫头,娘不就在这里吗。快穿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