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买。”凌钰扬一溜烟的走了,但立刻又跑了回来,犹犹豫豫的说道“莫姑娘不要走了。等我回来,我给你买最好的石榴梅子酒和烤到酥脆的烧鸡。”
莫月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世人都怕我,独独他却想见我,真是个傻子。
这一夜书生的话尤其的多,喝了酒以后更是好像滔滔江水,延绵不绝,重复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莫月容,你别走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莫月容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无忧,心里有些后悔回来。可是无忧的那句“莫月容,你别走了”,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自己好像也曾经在心里无数次默默的哀求过“钟岚悠,你不要走。”可是钟岚悠还是走了。
在无忧的心里,自己是不是和钟岚悠一样,无情又无义。莫月容仰头畅饮,我可不是钟岚悠。
第二天的殿试,房寿之起的比鸡还早,又兴奋又紧张的来叫凌钰扬起床,可是看见凌钰扬的门虚掩着,就一边喊着,一边把门推开了。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满桌的残羹冷炙,床上躺着一个,桌上趴着一个。
床上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杏核眼微睁着朝自己投来了一个不屑的目光,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桌上的凌钰扬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房寿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也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凌钰扬屋子里居然有个女人。
直到凌钰扬从屋里出来,把门带上,房寿之还一直念念叨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
“房兄...”凌钰扬拍了拍房寿之的肩膀,两眼还有些迷茫。
房寿之似乎有很多问题,咽了口唾沫,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道了一句“为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知道。快快收拾吧。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
“好好,多谢房兄提醒。”凌钰扬想要解释,但一看房寿之的表情,三言两句恐怕也说不清楚,只会越描越黑,又怕两人在门外说话,会吵醒了莫月容,犹豫了一下就折回了屋中。
一回屋却看到,莫月容已经醒来,颇有怨气的嘟着脸抱着被坐在床上,一副被搅了清梦了样子“一大早,打鸣啊!”
“不是,不是,”凌钰扬小声解释着“今天殿试。”说着抱起了叠放在柜中的一套整齐长衫再次推门出去了。在门外穿戴整齐了才又进来。
转了个圈,看着莫月容“这样还好吗?”
莫月容像看小孩过家家一样坐在床上,拄着脸,看着凌钰扬,“除了一身的酒气,和两个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其他还行。”
“熊猫是什么?”凌钰扬没听说过这个词。
“一种动物。”莫月容懒得解释“过来。”
凌钰扬听话的走到床边。
“坐下。”
“男女授受不亲。”凌钰扬有些艰难的看着莫月容,声音小了一大截。
莫月容都没再说第二句,只是睨视着凌钰扬,凌钰扬立刻乖乖坐下了。
莫月容抬起双手,凌钰扬身材瘦高,只有微微低头,才能让莫月容够到,也正好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莫月容的指尖温热甚至有些温柔,慢慢的滑过了凌钰扬的眉眼,凌钰扬顿时觉得宿醉的疲态消失了。眼前一片清明。身上的酒味似乎也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