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到现在都还在遮着颜的古老仙子饮酒聊了一夜,期间涉及到很多年轻一辈接触不到的话题与信息。
白家与姑射山,在这个风雪夜悄然碰头。
以前有没有碰过头?
她们知道,或许又不知道。
白煌能代表白家,白绫罗也能,但说到底只能代表某个时代的白家,冰雪之仙也是,她能代表姑射山,却也仅限于某些时代的姑射山。
在她们接触不到的时代里,白家与姑射山有没有故事,她们或许是不知道的,就算有,也掌握在更古老的家伙手里,她们或许是姑射山最深处的一片雪花,他们也可能是白墓里的一口破烂棺材。
不管以前如何,起码在这一夜,白家与姑射山相谈甚欢。
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开端,不过前提是白煌与姑射仙子也能这么想。
“各族天子天女几乎殇陨殆尽,在盛世之初,这很不合理。”
最后,两人话题又回到了年轻一辈身上来,此时已是后半夜。
“一个小小的神火境,便已经葬下如此之多的天才,在以往时代,这简直跟天方夜谭一般。”
听闻此言,绫罗仙子也是有些默然,她轻声开口,直言不讳。
“这一世很残忍也很灿烂,或许便就是我等最需要的时代,积攒了很多,布置了很多,总要有一个时代来收取,不然果实落了又生,轮回往复也不是办法。”
“确实。”
冰雪之仙也没有回避,直接肯定了这个说法,她们两个都是超级巨头,绝对有参与大局指点江山的资格。
“你我都是如此想法,那么其余家伙肯定也是,如此看来,天子天女之祸看似荒唐却又在情理之中了。”
“天子天女或许只是此世引玉之砖,此世如果还要争还要参与,那么这些家伙就得拿出真正压箱底的东西出来才行。”
绫罗仙子闻言点头,说出了一个字,
“祇。”
冰雪之仙也点头,而且不经意发问,正如白绫罗先前问她时一般,
“那么,你白家的祇呢?”
“白煌就是。”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杀天子天女?”
绫罗仙子直言不讳,而且有理有据,语毕她回问,
“你姑射山呢?祇又在何处?”
“姑射就是。”
冰雪之仙笑笑,理由同样无懈可击。
“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能把白家天祇扛回家?”
话落,两人第二次默契举壶,笑的明媚,笑的晦涩。
“姑射有趣。”
“白家妙极。”
……………
两位古老仙子喝的开心喝的舒畅,指点江山大谈盛世好不痛快。
只是苦了小辈。
姑射山另一处,天才姑射正在认真操作。
白煌此时如同一滩烂泥,不在床上,而是在姑射寝宫的桌子上。
天才姑射的手术桌。
她对白煌其实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她一个小天才,能有啥坏心思?
她自然不想杀了白煌,要不然也不会把他扛回来,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她对白煌,如今是有特殊情感的。
是不是爱,是不是喜欢,这些都暂且不提,总归,她没有杀心。
即使白煌那么欺负她气她,她也没有了杀意,这东西真的控制不住。
反而,她觉得自己对白煌的那种古怪情感更深了,这事情对她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
白煌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的人,不想打杀,想忍让他又想让他忍让自己,纠纠结结进退两难,充斥心扉影响道心,还斩不断又不想斩,生气又想接近,烦都烦死了!
这种情况下,白煌被她视作魔鬼,这是师尊教给她的词,按照师尊所言,她的路,她的心,她入世的真实答案,就在这个最可怕的魔鬼手里。
此答案关乎未来,她自然要找一找。
但这个魔鬼不好控制,根本不按照她的心思来走,她想慢慢摸索,但这个狗东西就知道气自己欺负自己,于是,她把他放倒了。
放倒了,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