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这片血荷,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
“你们这是……在用血染荷花玩吗?”
蒲炀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将手收了回来。
他掀起眼皮看向燕北声:
“你们始祖胆子都这么小吗?”
燕北声原本准备将手伸下湖里去瞧一瞧下面有些什么东西,闻言也打量了泰宁一眼,不甚在意道:
“他是个例外。”
正踩着假山步履蹒跚挪过来的泰宁:
“?”
他立刻“啧”了一声:
“下回这种话可否能不要当着别人面说?”
“还有,”泰宁这才捕捉到二人话里的重点,“我胆子哪里算小?”
他看着燕北声的动作,制止道:
“你别去,我来。”
“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这下头还能有死人不成?”泰宁自言自语地液了几张符,继而伸出手指挽了朵花,下一刻,那些符纸便飞一般遁入湖水之下。
再然后,两人就看着泰宁的脸色变了。
只见原本还胜券在握的人此刻眨了眨眼睛,悻悻开口:
“还真是有死人。”
还不少。
泰宁粗略估计,这湖底的死尸,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
蒲炀看他的脸色便猜到了,想来这湖底不仅有死尸,恐怕死尸数量还不少。
他朝燕北声偏了偏头:
“我下去看看?”
燕北声言简意赅:“一起。”
是以泰宁又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下一刻,两人便齐齐纵身一跃,潜入了湖底,只剩下两圈轻微的水波在湖面缓缓荡开。
“……”
蹲在尖石上的泰始祖静静地往中间挪了一步,让自己蹲得更稳了些。
死湖看着只宽不深,下来了才发觉是别有洞天,二人顺着荷叶的根茎一路向下,竟是好一会儿没游到底。
哪户人家的湖会凿得如此之深?
丝丝蔓蔓的红影在水面摇曳,蒲炀恍惚间似乎觉得湖水也变成了血红,咸腥的腐烂之气充盈湖底,愈往下,腥气愈重。
蒲炀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而在他们站在湖下的死尸群,看着数不尽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这种不详终于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