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气。”
蒲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等着蓬勃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脑子还是胀,像盛开的烟花一样,炸得蒲炀脑海一片空白。
“好些了吗?”
他听见燕北声很近的声音,漫不经心,关心的成分很少,压着的热欲更多。
蒲炀“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燕北声扣着自己的下巴,又猛地亲了上来。
风仿佛无休无止。
直到很久以后,蒲炀头靠在燕北声肩膀上,开口嗓子哑成一片:
“我要喝水。”
燕北声摸了摸蒲炀唇上的一道口子,安静地把水递给他。
“……今天喝水快喝饱了,”蒲炀接过来喝了几,觉得唇上还是火辣辣的,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燕北声,却见这人的唇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压在浓重的眉眼之下,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意思。
蒲炀不太服气地“啧”了一声,拉过燕北声的衣襟,将人带到面前,用拇指往上碾了两下。
“你怎么都不变的?”他低声说了句,收回手的瞬间,有一只手抬手,按住了他未收回来的拇指。
他看见燕北声的眸色一下变得很深,面无表情的深邃轮廓离他太近,压迫感十足。
良久,蒲炀听见燕北声说了句:
“你的伤还没好。”
蒲炀下意识抬眼看他。
“所以别勾我了,师弟,”燕北声松开手,如潮水般的压迫感倏然褪去,语气带着轻挑似的懒意,说,“我们的账,有的是时间算。”
“……”蒲炀竟然忘了第一时间反驳说自己没有,分明是燕北声自己心怀不轨,于是看什么都是脏的。
但话说回来,木荭青让蒲炀丢了小半条命,阴官虽然不至于就这么死了,但折磨人却是十成十的,即使有燕北声的那对蛊虫,却还是让蒲炀半身不遂了好几天。
燕北声看着蒲炀羸弱得半分人气儿都没了的模样,说要带他去泡温泉,好好疗养一番。
“温泉?”蒲炀不由得环视一圈四周,冰山雪地,雨都不曾下,也不知道哪里还会有温泉,“就这个地方?”
燕北声似乎觉得蒲炀语气里的疑问有些太绝对了,于是笑了笑:
“这个地方怎么了?”
他说:
“这里虽是万丈冰崖,鲜有人至,但同样是得了玉霖福泽的厚养之地,绝不会有人叨扰是一,天地灵妙之所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