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您想象中年轻又真诚的女孩,年龄虽轻,但我受尽冷待,见过人心险恶,并没有您想象中爱您。
我卑劣,虚荣,惺惺作态,机关算尽。
曾以为您玩够便会结束这段关系,所以从未想过在您面前展露真实自我,却难预料面具戴得过于成功,您竟相信我至此。
按婆婆的关系,其实我顶多称您一声世叔,求您手上漏下碎金,让我度日,不该耳鬓厮磨同床共枕。
您地位太高,若是寻常富豪或许我敢相搏,但您不是,你我差距以天堑地壑难形容。
我出身寒微,身有残疾,除了是您恩人的孙女之外一无所有。
嫁给您实属邯郸大梦,不敢忝居妻位。
对您的确有情,并非全数欺骗,但这感情只够供一场忘却阶级的恋爱,难以供我应承一场需彻头彻尾伪装的婚姻。
我实非良人,请世叔另寻佳姝。
身边反对声音颇多,但今日决定与这些反对无关,请世叔不要迁怒曾经为难过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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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身是一个自私虚伪,见钱眼开,只考虑自己的人,无法做到琴瑟和鸣,为他人改变自己意愿。
前十九年我活得犹如尺蠖屈身。感谢您救我于桎梏,但我只是小人,更想要真正的自由。
您得见我剖白信件时,我已在飞机上,去处不表,三月为期,届时我再返港同您共商余情,望得体收场。
您曾赠予的三千万和恋爱期间我过的钱,已经全部打到您私人账户,若有错漏,烦请发邮致我,我必尽力偿还。
————观棋敬上』
应铎的手指全然冰凉,心脏似乎已经不存在,全身的力气都被这黑白分明的字句抽离,手上的纸张被他抓握变形,他手掌死死抵在书桌上才不至于跌倒。
整个世界已然天旋地转,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浑身发寒地拨出她的电话。
但片刻后,耳畔只得到对方已经关机的忙音。
清晰印证这封信上每一字一句都是事实,她不爱他,她单方面全部斩断和他的联系。
桌面上,那本展开的婚纱设计图仍然美丽动人,按她的要求改出最终版,他回家的路上心心念念她穿上的模样,想着和她结婚的场景,幸福得以为自己将要拥有一切。
信纸轻轻从他指间飘落,落回它原来的位置。
而信纸旁,一条串着戒指的项链和他的求婚戒指静静躺在那里。
仍然光泽璀璨,在桌面摆放的雪夜合照前,一对璧人如此美满幸福。
他紧握着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开口便是在边际线上快要从悬崖坠落的声音,多一分多一秒都会控制不住这似乎平静的声音:
“唐观棋去哪了?”
麦青以为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动向:“唐小姐这个时候应该在寿臣山。”
应铎想说话,但喉头不知道被什么硬生生塞住,竟然一句说不出来,好几次要说话都滞住,许久才道:
“她在飞机上,但我不知道她去哪。”
本来麦青想说等飞机落地打通电话问问就好了,蓦然间,她意识到如果这样可以解决,boss不会打这通电话:
“我立马查唐小姐最近买的机票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