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转过身来,见是白子容,月光下的他像是从画中出来的谪仙男子,飘逸,优雅,高贵,若不是他的笑容带着嘲弄,徐安年就要拜倒在他的脚下。
回过神丝,淡淡一笑,
“今夜月色甚好。”
白子容瞟了一眼圆月,
“月色虽好,恐宋兄的心情更佳,今日白某未去听审,刚回客栈就听闻宋兄在公堂上的风彩,实在好奇得很。”
赤裸裸的讽刺,徐安年不以为然。
“哦,且说无防。”
“宋兄为何要为沈士桢出头?若非有长公主帮衬,宋兄可知后果?”
这话李宝也问过她,她说她是为了正义,于是轻咳一声,
“或许白兄还不了解宋某,宋某乃嫉恶如仇之人,公堂之上那薛大人断案过于武断,宋某一急之下,就冲了上去,至于长公主相助,实为宋某幸运,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也一身战栗,不过为了正我大梁律法,就算有再大的困难,宋某也会一往直前,在所不惜。”
这番说辞下来,徐安年都觉得自己高大起来,仿佛有道金光笼罩在她的头顶,腰身也不由得崩得笔直。
白子容古怪的瞧着她,嘴角抽了抽。
“哦,宋兄如此有正义感,白某佩服。”
“那里,那里。”徐安年谦虚的拱了拱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子容冷笑一声,
“宋兄就如此断定沈士桢与王氏不是凶手?”
自是如此,徐安年险些脱口而出。
“宋某不敢断言,不过凡事都讲证据,宋某只是提出心中的凝问而己。”
“呵呵。”白子容笑笑,“宋兄如此说来,白某倒是明白了,白某还一直以为宋兄识得那沈士桢,或许你二人交情不错,否则,怎能为他涉险?”
徐安年听言心里咯噔一跳,脸色微变,就如做坏事的人就被当场抓住,再瞧瞧白子容,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慌。
“怎么了,难道宋兄真的认识沈士桢?”
徐安年立马堆上了笑容,掩示自己的情绪,
“白兄说笑了,我怎会认识沈公子?他是名动天下的解元,而我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介书生。”
这话听着有几分酸味。
白子容终于收敛了那阴阳怪气的笑容,上前几步靠近了她,目光冷然,
“如此甚好,不过,我还是要劝宋兄不要再管此案,做个旁观者有何不好?”
这语气似乎有危胁的味道。
徐安年望进他深遂的眸子,不由得升出一丝怒意,
“我不懂此话何意?”
“想必宋兄应该知道薛大人的身份。”
“不就是薛贵妃的兄长吗?那又如何?”
徐安年嗤之以鼻,突然想到自己的双亲正是因为薛贵争夺太子一事而成了她们的炮灰,心里非常不爽。
“难道还大得过皇上,大得过律法?”
白子容顿时脸色一暗,
“好大的口气,口无遮拦,无法无天。”
徐安年也冷哼一声,脸上竟是嘲弄之意,
“朝堂之上奸臣当道,为官者不为百姓谋福,反而草菅人命,至大梁国内忧外患,内,权利之争,朝纲不正,外,敌国虎视眈眈,我做为大梁公民为何不能挺身而出?”
“呵,给一点颜色,你到真开起染房,挺身而出?凭你?”白子容面色冷峻,“再言,何谓奸,何谓忠?”
“为民者谓忠,为私者谓奸,那些制造朝堂混乱,仗着天子宠爱,无法无天者更为大奸。”
徐安年暗指薛贵妃**。
白子容听言脸色大变,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若用力,定会让她颌骨尽碎。
然而,徐安年岂能等他出手,父母之事本来己使她对朝堂的争斗深恶痛绝,心里正压着一团火,她快捷的以掌砍向他,白子容未料到她会出手,一惊之下,怒火更盛,避开她这一击,向她肩部打来。
两人顿时大打出手,都无顾及自己的身份了,徐安年犹如被激怒的小野猫,白子容也丝毫不相让,两人过了数招,自是徐安年落了下风,她只觉手臂发麻,原是双臂被束在身后,白子容环着她的身,两人竟靠在了一起,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暖味,但两人却浑然不知。
“原来你会功夫?”徐安年气喘吁吁,惊讶道,
“哼,那又如何?”白子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