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出什么?”
徐安年摇了摇头,
“问了,他只会摇头,也不说话,估计是被吓住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众人都一阵沉默,为那个可怜的孩子而难过。
秦榛见不得徐安年伤心,他突然伸手握着她,
“不用担心,正如你所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话,她曾经对他说过。
徐安年笑了起来,很感动,也紧紧抓着他的手,重重的点下头。
这是什么情况?
李宝与东西南北面面相觑,难道福王失势,宋怀安立马就改变了立场,改投他的怀抱?不过,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榛如今无官职在身,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己,宋怀安难道又不喜富二代,改喜屌丝男了?
李宝正想问接下来该怎么查案,有小厮来报,福王殿下来了。
众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嚷嚷着出去办案,徐安年知道他们的用意,脸色微红,只有秦榛面色苦涩,他被李宝一把拉起,朝外而去。
几人来到门口,就遇福王进来,福王看见秦榛也在,不由得脸色一暗。
几人倒也略略知道些,忙拉着秦榛退下。
小小的议事厅己没有外人,福王令昆仑在外守着,他一进屋,就把徐安年搂在了怀里。
徐安年也甚是想他,回抱着他,感受着这温馨的一刻。
良久,柏洵才嘶声道,
“麒麟说,你险些受伤,我很担心。”
“是你让他暗中保护我的吗?”
“嗯。”柏洵轻轻回答,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背。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昌州?”
“呵呵……”柏洵轻轻笑了起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捧起她的脸,低头看她,
“我在你府上有眼线。”
徐安年瞪他一眼,他还真诚实。
“是谁?快把你的人撤走,若是被我找到,我饶不了你。”
柏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笨,既然我的人能在你府里,那么太子的人也有,我安排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他们?”徐安年不依不饶,“难道还不止一个?”
柏洵笑笑,没有回答。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徐安年才问起太子一事。
柏洵顾左右而言他,“放心,若是本王输了,一定会拉你垫背。”
徐安年捶打他,随后又紧紧的抱着他,心里有小小的感伤。
“柏洵……”她想说三月后,我嫁你,你是否愿意为我放弃争斗,然而,她却没有勇气说出。
因为她怕救不了爹爹,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她又怎么能安心幸福,怎能毫地顾及的嫁他?
她不是不信他,若爹爹的入狱,娘亲的枉死,真与他,与薛贵妃有关,即使他不知道她是徐贽的女儿,那么他们将如何面对?
因此,徐安年心里一团乱麻,唯一想的就是尽快查出实情,那怕结果是她不想知道的。
“嗯,怎么了?”
徐安年摇摇头,
“案子没有进展。”
“麒麟说你带回了刘金的儿子?”
“可我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无防。”柏洵说道,“既然刘虎这边没有什么线索,你可以去刘金家,或许有什么发现。”
徐安年点点头,
“我正有此意,正打算现在就去,你就来了。”
“车马劳顿几日,回来也不好好休息?”柏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想尽快结案。”是的,她的时间不多了,如今己入秋,在过几日就是中秋了。
“那我陪你。”柏洵说道。
“不行,睿王己成了太子,你也被皇上革去一切职务,恐他人参你一本,被太子抓住小辫子,你且回去,我尽快办完这个案子,就退隐江湖。”
柏洵在唇上啄了啄,
“我信你。”
两人又你侬我侬一番,柏洵离开衙门,回到福王府。
这边立马有管家拿来一张纸条,柏洵翻开一看,玉姑姑怎么会去了曾府?
在长宁公主寿宴之上,柏洵见湘云身边没有可靠的人使唤,便主动派了一个丫头过去,因为他怀疑三年前那件事是某人所为,恐他再次利用湘云,所以他做了一些布署。
想不到却得到意外的消息。
母妃与湘云并无什么交情,玉姑姑却带去一些珍品,说是受贵妃之命来安慰曾夫人,两人在房里谈了片刻,但湘云出来后,脸色不好……
柏洵觉得湘云似乎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她,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三年前那件事,到底还有什么内幕?
湘云……一想到她,他心里是一阵绞痛,内疚,迷茫,还有说不清的情感。
徐安年从没有这样积极过,她在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争。
几人来到刘金的家,这里还是原样,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被查封,不过,徐安年知道,她己经打草惊蛇了,不然,就不会出现那两个黑衣蒙面人。
主屋很简单,也很整洁,可想像这家女主人的贤惠,主屋一目了然,并未发现什么,倒在一旁的侧屋,堆集了一些书籍,还有印刷的工具,即简单又粗造,几人开始细细检查……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徐安年不甘心,又仔细的查看一番,还是没有发现。
众人又回到了衙门,都神色恹恹,即因案子而担忧,又的确是太累了,特别是李东与慕北,徐安年也忍不住挥了挥手,命令大家都洗洗睡吧。
众人散去,徐安年回到后院,看见刘虎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不言语,她心疼他,慢慢的挨着他坐下,与他一同看向远处。
月亮又快圆了,她也有所触动。
“每到月圆时,我,爹爹,娘亲就会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树下看星星,爹爹说过,月圆就是团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娘亲会给一家人做糕点,爹爹会煮茶汤,而我会说几句笑话,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每到这个时候,娘亲就会把我搂在怀里,唱歌……”
“如今,娘亲不在了,爹爹也……我自是要为他们洗刷冤情……”
徐安年只是随口一说,有感而发,却未料一字不差的进了刘虎的耳朵,这个近十岁的孩子,沉默或许就是他的成长,是他的自我保护。
又过了良久,或许真的累极了,徐安年起身拍拍刘虎的头,
“走吧,我带你去睡觉。”
刘虎抬起双眼,却是泪眼朦胧,
“娘亲也常常给我与弟弟唱歌……”
这是自那次谈话后,他第一次开口,徐安年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
“以后,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刘虎重重的点点头,又过了片刻,才说道,
“那日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一高一矮来找过爹爹。”
“你说什么?”徐安年听言惊讶不己,似还未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抓着刘虎的双手,
“小虎,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好吗?让姐,哥哥为你父母报仇。”
刘虎无比认真的说道,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爹爹以为我睡着了,可是我还没睡,我看见爹爹与他们站在院子里,我趴在门边。”
“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我只看到那个矮的人,穿了一双红色的鞋子很漂亮,但是沾了不少的泥土。”
“嗯,后来呢?”徐安年急问道,
刘虎又说,
“后来爹爹向他们行礼,他们交给爹爹一个盒子,然后他们就走了。”
徐安年想了想又问道,
“小虎真乖,小虎可见着他们的长相?”
刘虎摇了摇头,“爹爹告诉我,如果我以后回到京城,就去找福王,他会给我好吃的,好穿的,爹爹让我不要告诉别人,要我悄悄的去。”
什么,福王?
徐安年一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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