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宝带着李东穿过一条巷子,这里阴暗人少,李东中计被擒。
床前明月光,凝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徐安年搜索记忆,却只想起这么一首诗,睡了两日,她恢复得很好,体力上她更有干劲,心理上,她觉得自己不能逃避,怀凝可以,但要去求证。
今夜宫宴过后,她会再找柏洵问清楚,一是案子,二是赵湘云。
但在这之前,她还想去趟牢房,今日是团圆的日子,她要去见她的爹爹。
衙门里只留有陈南,她带上陈南去了诏狱,有金牌在手,又得到皇上延后行刑的旨意,众人都以为徐安年来查案子的,于是她在大理寺自是畅通无阻,也不会引起旁人的闲语了。
同样,独自一人进了大牢,由着狱卒引到了徐贽的牢房。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间牢房比上次干净了许多,墙上还有一个小窗,这令她即喜又惊。
待狱卒离开,她迫不及待的来到父亲的身旁,两人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
再次流了泪,徐安年这才问道,
“爹爹,他们对你如何,可有打骂?”
徐贽摇了摇头,
“自从上次你来后的第三日,狱卒就给为父换了牢房,为父问起牢头,牢头说有一青年男子给了重金,说是为父的学生,却又未留下姓名,为父虽然学生多,可自从出事以后,众人都是避之不及,为父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徐安年听言,倒觉得奇怪,爹爹的学生,这个时候来牢房打点?
此事,暂且放在一边,她向父亲交待了己找到娘亲一事,徐贽听了,默默的流下泪水。
“爹爹,你放心,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徐贽听言却是摇了摇头,拉着女儿的手,
“安儿,听爹的话,别在查了,回去吧,好好找个人家……”
“爹。”徐安年打断了他,她知道,父亲担心的是什么,
“女儿如今只有你一个亲人,女儿不能丢下你,爹爹也不可以丢下女儿。”
徐贽摸着她的脸颊,很是欣慰,
“安儿,爹爹知道你孝顺,可是爹爹老了,若是因为此事,而让你受到牵连,不是爹爹所想看到的,爹爹以前常责备你调皮,如今,安儿明明是女子,却得了状元,爹爹真的很开心……”
徐安年听言,很是开心,
“爹爹,你知道吗?皇上己经下旨,设立女子科举,广开女学,说不准,以后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
徐贽很惊讶,
“果有此事?”
徐安年点点头,
“所以,若是女儿的身份被揭穿,女儿也不怕了,皇上看重女学,自是不会过多的为难女儿。”
徐贽的脸上出露出了笑容,女儿安全,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安儿。”徐贽认真认真的打量着她,“难为你了。”
“爹爹,女儿如今也是三皇子的老师,女儿教三皇子孝道,女儿自己也要做到,不然怎能为人师表,爹娘的生养之恩,女儿还未报达,等爹爹出去以后,女儿就给爹爹买所大房子,颐养天年。”
徐贽听了笑了笑,却又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安儿……”
“嗯?”
“你听爹爹说,其实……”
话到嘴边,徐贽还是难以开口,不过想着以后……他还是艰难的说道,
“安儿,其实你并非爹娘的亲生骨肉。”
徐安年听言,愣了愣,脑子突然回忆起她穿来时的情景,
她醒在一个木盆里,一个不足三岁的幼儿没有力量自救,她只能哭喊,就这样,引来了现在爹娘的相救,她成了徐安年。
现在听爹爹一说,恍如隔世,恍如一场梦,觉得怎么如此的不真实。
她的表情让徐贽以为她在难过,他安慰着她,
“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但爹娘一直都疼你,爹爹本不想告诉你,但是,爹爹怕以后……若是随你娘而去,安儿要记住,你还有亲人在。”
“你身上的那个荷包,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个,还记得吗?”
徐安年点点头,
“或许,那是你亲生父母给你留下……”
“不。”徐安年打断他,“安儿的父母只是你们,你们就是安儿的亲生父母。”
“安儿……”
“爹爹不要说了,爹爹一定要好好保重,安儿马上就会来接你。”
徐贽还想说什么,却让徐安年给打断了,她觉得父亲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仿佛有什么不祥之兆,所以她不要他说,她要他出来后,再告诉她……
从牢里出来,天色渐暗,天空居然挂出了月亮,好一个月圆之夜。
她突然想到了夏璟给她说的话,今夜,将不寻常。
她与陈南赶到了皇宫,李宝与李东,宁西,慕北己以经在宫门口相侯了,几人碰了头,一道进了宫。
皇宫布置得很漂亮,一路上彩灯高挂,各式各样的宫灯发出盈盈灯光,给巍峨的宫殿添了几分柔情,不在那么冰冷与严肃。
东西南北很兴奋,想着今日的美食,美景,有些迫切起来,连着步子都变得轻快。
然而,迎接他们的可是别一番情景。
一个东厂的太监迎了上来,
“宋大人,夏督主正等着你们呢?”
徐安年朝着太监一礼,然后唤东西南北上前,
“你们四人跟着这位公公一道去见夏督主,一切听从夏督主的安排。”
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其中李东朝着李宝看了一眼。
李宝上前问道,
“怀安,他们这是?”
徐安年看了看四周,见有宫人走动,还有一些臣工及女眷们纷纷走来,她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
“先别问,总之,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
几人还是不解,太监催促着,也无法,只能跟着而去。
这边李宝瞧着几人的背影,心里暗暗惊讶,
“怀安?”
徐安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把李宝拉到一旁,
“此事容后再说,先进殿去。”
李宝越发疑惑。
此次宫宴改在明月殿,正映此景。
徐安年与李宝进了殿,同理,李宝的位置在外殿,而徐安年进了内殿。
李宝表情凝重,徐安年给他一个安心的表情,李宝又苦笑一番,她又怎么明白?
李宝让荣兴化做李东的模样,是为了今夜方便行事,他的计划让荣兴以他的身份坐在宫宴上,而他就可以乘机离开,谁知,东西南北中途被调走,李宝突然觉得自己掉入一个陷阱。
难道德庆帝己经知道了长公主所中之蛊?
这种每月发作一次的蛊是极为少见的,即使苗人也并非知道,他不可能知晓。
李宝定了定神,觉得不能乱了阵脚。
再言徐安年,也是一颗心放在了酒宴上,在两日前见过夏璟,她知道今日他有所行动,但她也并不了解具体细节,她同样处于云雾之中,夏璟只向他借了四人,在确定他们没有风险后,她同意了,其实她也不得不同意,夏璟能找她谈,是对她的尊重,在这点上,她对他的印像不错,只是可惜了他终是个太监。
徐安年观察了众人,其中有几人过来向她敬酒,她一一喝了,这里的酒度数不高,她喝着乐意,太子与柏洵还未来,殿里只稀稀的坐着几位臣工,都是品极不高的,她没见着感兴趣的人,于是又走出了明月殿。
也不知三皇子今日是否会出席?她暗暗想着,决定去趟他的宫殿。
然而路上却遇见不想见的人,赵湘云。
想避也来不及了,因为,只有这一条路,何况,她为何要避,徐安年暗自想着。
两人都在数步之遥站定,相互打量着,那气氛别提有多诡秘。
她始终含着最得体的微笑,徐安年觉得自己也不能输了气势,,倒也从容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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